田种植的,只是因为长时间无人管理被野草吞没了,存活下来的不多。
在这些药草的旁边,我还找到了一口小井,原本盖着井口的木板已经烂的千疮百孔,幸好水位很高,到离井口一掌的地方,我可以很轻易地取到水。
去灶间翻出个黑色瓷盆取了水刷干净之后,我去把炕上发霉的被褥拆了。拆开后把里面的不能用的东西暂时放在灶间里,我寻思着太阳好的时候拿出来晒一晒用来引火应该不错。
外面的布用清水洗了几遍之后,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晒了起来,待干了之后凑合能当床单用。没办法,条件太艰苦了,聊胜于无吧。
做完这些,我把方桌搬到外面用水冲洗干净,这之后又去灶间收拾了一番。灶间里面坍塌下来的泥土,一时间没办法都收拾出去,我暂时只清理了灶台附近,把能用的工具都收进了隔壁房里,把灶上还能用的锅铲连带着灶台上放着的油盐调料罐子都拎出去洗刷干净。
油罐里沉了一层黑泥,上面浮着指甲盖宽的一层油。这油是不能吃了,我寻思着倒在烛台里,再拿棉絮捻个芯儿,应该能做个油灯用。
灶间里还有两口装着米面的小缸,可惜的是因为屋顶的窟窿,里面存着的东西都成了泥。在一种万分惋惜的情绪中,我把它们挪出去刷洗了干净。
忙活了半天,日渐西斜。我把屋子的地面扫了一遍之后,在院子里采了些野菜,拿清水清洗干净,就这样吃了晚饭。
野兽吼叫、嘶鸣声渐起,山里变得很危险,没时间再去找柴开火,只能先这样垫垫肚子。
按照设想把油灯做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点燃了后,外面已经蒙了一层黑影。我拴好屋门,豆大点的黄色光芒立即充满了整个屋子,让我觉得温暖又安全。
但是我没敢点太久就熄灭了油灯,因为油就那么点,在我离开这里去邺城之前的夜间照明都得靠那点油,必须得节约着用。
我很累,靠在炕墙上一阵阵的迷糊,明明很想睡,但是大脑又保持着时刻警惕,耳边蚊虫嗡鸣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在屋子里却和前几天在山里度过的那些夜晚一样,令人恐惧不安。
就这样又度过了一个煎熬的夜晚,次日的阳光灿烂。
一大早,我把该晒都搬出来晒着,然后拿着柴刀,背着弓箭去了前面的林子里。
我在林子里捡拾了些树叶干柴,还砍了些粗壮的枯木运回灶间。经过一番努力,在午饭的时候我终于喝上了热水,吃上了清水涮野菜。对此,那一床破棉絮居功至伟。
山里有充足的野果野菜,我有弓箭可以狩猎,还能去山间的溪流里抓鱼,吃饭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我找了些干草编了个厚厚的床垫子铺到土炕上,上面再铺上床单,睡土炕的舒适度比之前大大的提高了。
一个月之后,草庐的大门重新立了起来,篱笆墙整齐的围了一圈,院子里的杂草全部清理干净,露出了几块菜田。灶间里面的泥土已经被清理干净,上面的大窟窿也被草盖遮住了,不过下雨的时候仍旧会漏雨。正屋的门窗都被布封了起来,可以遮风挡雨。而我在做了这些事之后像个隐士一般已经开始适应了独自一人在山里生活,甚至可以说是过的如鱼得水。
每日天黑前把晒干的野艾点燃,在屋子及周围烟熏一番,蚊虫明显减少,我的睡眠也日渐好了起来。
不过从我来这翠霞山之后,我就没看见过一个活人,只在某一个阳光上好的清晨去找月老神像聊天的时候在河沟的底部看见过一个死人头骨。
我的内心波澜荡漾,猜测了无数种他的死因,也许是泥石流,也许是野兽……
那一日我在山中逗留的时间过长,回到草庐时天色已晚。
银月如钩,我望见黑暗中的草庐,脑中一片刺痛,一些杂乱的画面不断跳跃而出,有刺目的白光一闪而过,最后脑中回荡着一句撕心例肺的呼喊,“玄月……救救她!”
从草庐的院门到正屋中,我几乎是用爬进去的。我无法忍受脑中剧烈的震荡带来的痛处,颤抖的蜷缩成了个球。
我渴望知道那些记忆,很想继续深入的回想,可我越是回想头就疼的越是厉害,直到我不敢再想才终于归于平静。
在头脑仿佛要炸裂的余悸中,我瘫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力气,只思考了一件事,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在那些碎片化的记忆力,草庐里好像曾经有很多人,我也在这里,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出了很大的意外。对,是遇上了泥石流。我在其中,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