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白崇山今天不仅仅只是为送谢礼而来。

"飞哥哥说不是精品，那就不是精品，哪来那么多废话！"

姚芊芊不满地道。

白崇山之前见过姚芊芊。知道她是姚大成的孙女儿，故而和气地笑道："芊芊姑娘，我们是想向秦先生讨教一二，并不是质疑秦先生的判断。"

"画出这幅墨竹画之前，他的儿子病重，有一个游方道士说是能救他儿子，但要他赠一幅画作，他当时满口答应，可后来他儿子服了那个游方道士的药后，不仅没有减轻病情，反而很快死掉，偏偏那个游方道士赖在他家里不走。非要他画一幅画当做药钱，他无奈之下，就画了这幅墨竹画。"

秦飞指着桌子上的竹画，解释道："他在这幅画上的留字，并不是所谓的'疏而不乱'，是真的杂乱，一是因为他当时的心情差，二是因为他故意如此。"

"哦？"

白崇山很是讶异，本来有些怀疑秦飞是在瞎扯，可想到上次他和万健的尴尬，他没把质疑的话说出来。

其实他也知道，如今的人喜欢把古人抬举很高，古人的无心之举，现在的人却会加以揣摩，推测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哪怕是古人的错误或失误，在现代人看来也是一种故意而为的巧妙设计。

"白兄，看来你说的年轻天才，并不是鉴宝天才，而是一个讲故事的天才。"

钟玺嗤笑道："板桥先生一生刚直，性情高洁，绝无可能故意降低自己的画作水准。"

若不是白崇山十分推崇这个年轻人，而且白崇山的面子够大，他才不会来这一趟。

最为关键的是，这幅墨竹画并不是白崇山的某个晚辈赠送，就是他钟玺送的！

"任何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干出一些跟自己性情不符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始终如一。"

秦飞不温不火地回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爱听可以，但请不要说我胡扯。"

钟玺质问："这幅墨竹画跟板桥先生的其它竹画相比，更加流畅自然，怎么可能是心情欠佳的时候所作？"

秦飞回道："事实上，他当时懒得费心耗力，并不在乎是否精细，只想应付一下，作画速度很快，只用了寥寥几笔，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所谓的流畅自然？特别是他在画上留的字，分明带着草草书写的敷衍，还有几分缭乱的怒意，在你看来却是书法清奇，真让人搞不懂。"

"哈哈！"

姚芊芊大笑，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老头儿，是不是人家放个屁，你也觉得是香的呀？"

"小伙子，你非要这么说，我就要跟你抬杠了！"

钟玺气得面色通红，"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刚才说的不是瞎编的故事？"

"他的儿子死后不久，他的一个女儿也得了重疾，被一位神医所救，那位神医是我的一位同脉祖师。"

秦飞貌似一本正经地答道："为了答谢我的那位同脉祖师，他作画一幅相赠，当时说过，如果能早点遇到那位神医，他的儿子就不会死，同时也提到了那位无赖的游方道士。"

钟玺不为所动，"还是空口无凭的故事。"

白崇山接话说道："我只能证明秦先生的医术确实高明，举世无双，堪称当世神医。"

"我们这一脉的医者，自古流传，传承不息，除了医术之外，每一代的收藏也会传给同脉后人，我有那位神医收藏的板桥先生的精品画作，不知能否算成证据？"

秦飞从容回应，他口中的神医依然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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