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拉了拉秦飞的衣角，示意秦飞冷静一些，少说话。

"我看得很清楚。这块端砚确实是赝品。"

秦飞漠然说道："我并不只是靠推测，除了刚才说的理由外，它还有一个更大的更容易辨明的破绽，那就是它的侧沿刻有'孟苛'二字。"

"这算是什么破绽？"

一位长须老人说道："孟苛明显是一个人名，他也曾收藏过这块砚台，所以把自己的名字刻了上去，这很正常。"

"这个孟苛确实是个人名，但并不是古时的某位收藏家，他是元代南方的一名手艺精湛的石匠，偶尔会帮人制作砚台。"

秦飞回道："他有个特点，由他制作的普通石器，他留在上面的刻名会粗深一些。如果帮人造假，他留在造假物件上的刻名会又浅又细，这块砚台的'孟苛'二字明显很浅很细。"

"哦？"

众人盯着牟振邦手中的砚台细细观量，发现确如秦飞所言。

"我研究过元史，从未见过关于孟苛的记载，这个人怕是小同志你凭空捏造出来的吧。"

长须老人哼哼着质疑道："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确凿证据？"

秦飞说："我有一本元代的野史，其中有关于孟苛的记载。"

长须老人抚须说："野史不可信！"

"可信不可信，先拿出来瞧瞧吧。"

白崇山提议道，秦飞是他请来的，关键时刻，他必须力挺秦飞，否则他的脸上也没光。

这件事情明显已经发展到了无法一笑略过的程度，谁对谁错，要有个结果。

秦飞说："我没有带在身上，不过我可以打电话让人发几张照片过来。"

钟玺也要表明态度，他开口道："别发照片了，直接视频通话，让那边的人一张张地翻开那本野史。"

牟振邦等人没有异议。

秦飞掏出手机先打了电话交待几句，然后才跟自己的一名手下接通视频电话。

很快，秦飞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本古书和两只戴了白手套的手掌。

两只手掌每隔十几秒，就会对那古书翻页，秦飞在这边喊停，那两只手便不再动，等着秦飞的下一个指令。

书中确实有关于孟苛的记载，虽说仅仅寥寥十几句，却也能证明秦飞之前所言非虚。

看完这些，秦飞对着手机吩咐道："把孟苛雕琢的那尊石虎搬过来。"

半分钟后，一只一尺高的石虎出现在屏幕中。

那石虎个头虽小，却惟妙惟肖，宛如一只活生生的虎崽子。

在它的颈下，刻有"孟苛"二字，较深较粗。

这边的众人见此，一个个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有史书记载和这只石虎为证，真相已是昭然若揭。

"我觉得可信。"

白崇山说道："秦先生来之前并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块端砚，来之后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子低下，没有制造伪证的可能。"

"我也觉得没什么可质疑的。"

看过刚才的视频通话，钟玺也多了几分底气，"秦先生能准确找出九件赝品，充分证明了他的鉴宝水平很高。"

牟振邦等人有点无言以对的感觉，其实在他们心里已经开始动摇，觉得自己错了，可这个错，他们不能认，也认不起。

"仅凭一本野史和一只石虎，还是差点意思呀！"

长须老人沉吟许久，终于再次开口，"即便孟苛真的存在，那本野史里也没提到他伪造了这块端砚。还有一种可能，这块端砚上的'孟苛'二字，是别人刻上去的。"

这话说的，很有死不认账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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