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一家和睦,圆圆满满的,他素来孝顺,自然做不出忤逆父亲话语的事儿来,所以,再难也只能忍了。
白秋落房里,陈萍让白秋落脱了衣服,检查了她肩膀上的伤,看到上头的青黑时,顿时红了眼。
白秋落知道她心疼自己,忙安抚道:“娘您别哭,其实这就是看着骇人,我现在都已经不疼了。”
“都伤成这样了,哪能不疼啊,你少哄我了。”陈萍直掉眼泪。
“真的不疼了,我上过药的,药效特别好,经过一个晚上的歇息,已经好多了。”
“真的不疼了?”陈萍迟疑的问。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好啦娘,您就别担心了,您要有什么事儿啊,赶紧去忙吧,正好我想睡会儿呢。”白秋落忙撒娇。
“好,那我去了,你要有事就来地里寻我。”陈萍听她这么说,怕扰着她休息,便应了。
打发了陈萍,白秋落才算是松了口气,躺在床上看着屋顶。
心里却是想着邵南初的脚,到底,要不要帮他治呢?治的话,肯定是会暴露些什么的,就算她不说,旁人也会感觉得到。
可是不治,要邵南初就这么废了,她也做不出来,毕竟怎么算起来,邵南初对她都是有救命之恩的。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在白秋落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子朝却是一身怒气的离了家。
这个小杂种,他迟早有一天要收拾了她。
白子朝想着,在心里发了狠。
白子朝出了村子,去了镇上,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了一个农家院子前。
抬手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来啦,进来吧。”那人看到白子朝,打了声招呼,说。
进到里头,里面热火朝天,却原来是个赌坊。
“不是刚回去吗?怎么又过来了?你家老爷子不闹腾你了?”有人问白子朝。
这里看场子的人都和白子朝很熟,知道他刚回去,转眼又来了,不免问一句。
“别提了,都是些不省心的。”白子朝撇嘴道。“最近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子?”
“能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场子里看着呗。”那人吐了口唾沫,说。
“赚钱的路子?我倒是知道一个,就是拿不到,哎。”一旁凑过来一人,说。
“什么路子,说说。”白子朝来了兴趣,问。
“就是隔壁村新搬来一户人家,他家啊……”一堆人凑到一起嘀咕了起来。
“这差事儿好,能得那么多钱,也算发了。”
“可不是,可惜和咱们没有啥关系了。”
几人感慨着,颇有一种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的感觉。
白子朝听完他们的话之后,却是眼神闪烁不已。
最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这钱,他赚定了。
白家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白子朝时不时的出现和离开,所以他的离开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不适应。
上午白子信便已经将肉给卖掉了,所以吃完午饭,便和陈萍一块儿到地里干活去了,白老爷子虽然有一条腿不方便,但也跟着去了,留下白秋落一个人在屋里照顾邵南初。
“你要不要喝水?”本在看医书的白秋落抬头问。
邵南初靠坐在床头,目光淡漠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平静。
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一副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脚废了的样子,但是白秋落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平静外表下的不甘和暗涌。
她见过无数的病人,看过他们得知自己的病情不好时的各种反应,却唯独没有见过他这样能够压抑控制好情绪的人。
明明难受,却表现的若无其事,这样的人,所有的情绪都是内敛的,才是真真可怕的。
邵南初连目光都没有给她一个,依旧淡漠着眉眼。
白秋落皱了皱眉,倒也不是自讨无趣的人,遂又低下头看她自己的书,这书是她从华老爷子那边拿回来的医书,正好学习了。
等白秋落低头认真看着手中的书时,邵南初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少女不过十三四岁,小脸不过巴掌大,或许是因为家中贫穷,面色显得有些蜡黄,脸上手上都没有几两肉,可偏就这样一个小姑娘,当日在山上不离不弃的救了他。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那么娇娇柔柔的,那天也不知道是否曾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