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柴林的瞬间,殷送极快地皱了下眉头。
游薇被这些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吓了一跳,有些胆怯地缩在车门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以这种形象出去。
这些整齐戳在院子里的人清一色西装墨镜黑领带,唯一没有戴墨镜的男人像座小山般立在原地,狰狞的疤痕配上那副严肃的表情,绝对是可止小儿夜啼的恐怖形象。
"吴医生。"
那个面相令人生惧的男人如此称呼着她印象中的"吴叔叔"。
"怎么都出来了?"吴谢环顾四周,觉得有些头疼,"少爷的朋友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是大事,你们先进屋里坐吧。"
少爷?少爷是谁?
游薇听着这种只在电视台轮播的偶像剧里才听到过的称呼,觉得非常惊奇,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悄悄瞟着周围的环境。
黑衣人跟随他们一起进屋,吴谢带着少女去认了一下浴室,从衣柜里翻出gān净的浴衣递给她,之后就体贴地带上门任她冲洗,自己下楼去应付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麻烦场面。
殷送坐在沙发正位,十指jiāo叠于腹部,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姿笔挺的柴林,问:
"外面那辆车是谁的?"
"先生的。"
"……车牌号是白叔叔的。"
"白少背叛先生。"男人的语气犹如冰刀,"已被逐出家门。"
琥珀瞳内溢出丝丝缕缕的光芒,少年半晌不语,忽而发出声嗤笑:
"他逃了,所以要接我和老师回去吗?"
"是。"男人说,"先生觉得,少爷的休养期,差不多该满了。"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柴林。"清冷嗓音将话题勾向一旁,"明天不行。"
医生双臂jiāo叉于胸前,优雅地倚靠在木质扶梯旁,面色是这些"熟人"们所看惯的淡漠,但又隐约与以往不太一样。
"为什么?"柴林问。
"有件要紧的事情。"医生一本正经地掏出口袋里的三张门票,"我们跟少爷的朋友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新开的游乐园玩。"
柴林:"……"
殷送:"老师,叫我阿送。"
短暂对视间,明了少年要求的医生从善如流。
"我可不能让阿送失约,既然先生的目的就是要让…阿送变得能够正常地与人jiāo际,好不容易jiāo到的朋友,应该妥善安排才是,况且这一走,大概很久都不会回来----匆匆忙忙地失约,是件很失礼的事情,我想,先生应该会宽限这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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