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饭,徐羡和红宝儿一起去了赵家,顺便替赵匡胤报平安,他与杜氏、贺氏叙话时,蚕就在一旁添茶倒水的伺候,才半个多月未见已为人妇的蚕,已是出落的更加俏丽。
赵匡义还把正房叫出来给徐羡见礼,难怪欢哥儿赵匡义更偏爱蚕,这尹家的娘子根本就是没长开的柴火妞,姿容也只是平常,好色的赵匡义会喜欢才怪。
徐羡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碗道:“岳母置办的这套宅子很是别致,不过还是太了些,元朗兄已是殿前司的都虞侯,在陛下跟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还和嫂嫂一起住在厢房实在不合适。如今廷宜又成了亲,就更显得局促了。”
杜氏叹口气道:“谁不是,蚕带了那么些的嫁妆在后罩房都快放不下了。老身倒是想置办一套大些的,无奈你岳丈和妻兄都不是会往家里拿钱的人,若非茶叶买卖的分红全家都还住在铜锣巷哩。”
“这有何难,婿愿出五千贯在流云街置一套大些的宅院,请岳父岳母颐养年。”
赵匡义道:“怎好叫知闲兄如此破费,此事不可,万万使不得。”
赵弘殷的妾室耿氏却道:“如何使不得,这是姑爷的一番孝心,而且这宅院确实了些,不合阿郎和元朗如今的身份。”
“耿姨娘的是,婿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唯有岳父、岳母待我如亲子一般,我自当好生敬奉。”
突然一人步入厅里笑道:“徐殿直视赵老妇人为至亲,老妇人就成全他吧,府上换了大宅院,某这个西席也可以讨上一间屋舍蜗居了。”
来人正是赵普,赵匡胤调去殿前司已是不好将他带在身边,就给他在开封府某了一个吏的差使。赵普没干几便辞了,三不五时的到赵家串门。
他貌似忠厚又能会道,很快便赢得赵弘殷夫妇的信任,便请他到家中做西席教赵匡义读书。
在徐羡看来,这厮是铁了心的要抱赵匡胤的大腿,不得不他是真的有眼光。
“赵先生!”徐羡一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赵普亦拱手回礼,“殿直不是和赵虞侯一起去陇右了吗?”
“王景留赵二哥在身边参务军机,赵二哥叫我回京送奏疏,便没有和他在一起。”
“昨日听闻陇右捷报,想必赵虞侯不日就会回京了。”
和徐羡叙了几句话,赵普又向杜氏请安问好。杜氏叫蚕给赵普倒茶,赵普却道:“多谢赵夫人,这茶可以回头再喝。一日之计在于晨,老夫人还是叫廷宜和某一起去读。”
“母亲、知闲兄你们慢慢叙话,我和欢哥儿跟赵先生读书去了。”赵匡胤招呼欢哥儿一声,两人就跟着赵普去了厢房。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杜氏喝了口茶接着之前的话题道:“知闲刚刚的事,有没有和宁秀商量过。”
赵弘殷为人忠厚,待妻儿随和,家里的大事事平时都是由着杜氏做主,杜氏便是家里的老佛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杜氏是有些害怕赵宁秀,那可是个得理不饶人闹将起来能把屋顶都掀聊人。
“婿也是临时起意,宁秀若是问起来,只消是向我借的就是!”
杜氏笑呵呵的道:“那好,老身就生受了。”
和杜氏又叙了一会儿话,徐羡起身告辞,杜氏叫蚕去送徐羡出门。
待两人走了,贺氏才道:“徐大郎真是个有孝心的女婿,有这样的女婿是二姐的福气,也是爷娘的福气。”
杜氏点点头笑道:“是哩,这女婿可比家里的三个男人顶用多了,对老身也有孝敬之心。不过你若以为,他出钱帮咱家添置宅子为了老身和阿郎那就差了,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家的妹子。”
“媳妇早就过,不好叫蚕住在倒座房里的。”
杜氏叹口气道:“老身也知道不好,可没那么都房间,总不能让她和正房宿在一起吧,等知闲置办了宅子,老身分给她一个最好的院子就是。”
杜氏得没错,徐羡出钱帮赵家换宅院,主要还是为了蚕,坐北朝南的倒座房那可不是主人家住的地方。
“对了,你嫂嫂不是给你配送了一个丫鬟吗?”
蚕回道:“老夫人嫌草儿年龄太做得重活,便又把她卖给人牙子了。”
“你怎能把卖身契给旁人,罢了,我再去给你物色几个,卖身契就放在我这里,还有你的嫁妆那是你的私产,不必拿出来与人分享,但凡要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惦记妾的嫁妆。”
“蚕知道了,一定会看好嫁妆的,我还要留给自己的儿女。”
“到时候就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