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身亡。”
“医院方从她的呕吐物内查出了氰化物的成分,于是认定是刑事案件,立刻通知了我们警方。
黎安娜女士的所有随身物品也都被我们带回做了物证。”另外一个警察继续说道:“经检验,她当时拿在手里的一杯咖啡里含有少量的中毒物质。尤其是杯口边缘,明显有更大量的残留。
现在咖啡杯已经被送去做指纹痕检,我们很想知道……最后一个与黎安娜女士接触过的人,是不是姚女士您?”
“我……”我登时就止住了泪水:“警官先生,您不会是怀疑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员冲进来。看样子应该是痕检鉴定科的:“队长,指纹检验出来了。咖啡纸杯上有四个人的指纹,死者,调咖啡师以及送餐侍应,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我?”我清醒地记得,我有拿出过纸巾帮黎安娜擦拭溢出来的咖啡……
“姚女士,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现在很需要您的配合,所以暂时不能放您离开警局。”
我这就算是被当做嫌疑人拘留了么?一时间,两位女警突然上前架住我的手臂。虽然我知道我不会有事,可是那令人恐惧的强迫感还是让我忍不住惊恐。
我惊慌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害的她!韩千洛……你相信我啊!”
我只能看到韩千洛的背影,高大坚实,就像一尊没有理智和情感的冰冷雕塑。
他站在黎安娜的尸身前,一动也不动。
竟是始终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留夜拘留所了。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姚瑶把我骗去酒店援交,所幸我警惕性挺高没有吃亏。但最后还是跟个半秃的老头子一块儿被警察打包回警署。
当我看到沈钦君领着仿若没事儿人一样梨花带雨的姚瑶过来保释我的时候,我的心情貌似比今天平静许多。
我想,那时懵懂的我可能是因为没有完全体会到什么才叫绝望吧。
侧坐在坚硬的床板上,我的背靠着冰冷墙壁。小窗里偶尔能透过一丝走廊的微光,巡逻的警员有很沉重的脚步声。
但我一点也不敢睡,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想到黎安娜跟我告别后转身而去的身影。
她的背影非常漂亮,就像上世纪从赫本的电影里走出来的那种妩媚女子。在梧桐叶翻飞的大道上经过,即便是黑白的胶片也能映出轻松明快的色调。
真不知今晚,她又装点了谁的梦。
几小时前,我已经把我能知道能想到的一切线索都告诉警方了。那杯可疑的咖啡被人投毒绝不是巧合……当时黎安娜离开我去上洗手间时分明就有个很古怪的男人撞到我桌子这里。
他戴着连衫帽,穿着黑色的冬装外套,手上貌似还有一双皮手套。
围巾和眼镜遮盖住了他本就不是很特别的五官,即便做了几次的描图我也想不起来他到底长什么样了。
我甚至认为,就是这个人在扑到我桌前的时候顺便也拿走了黎安娜给我的录像带。
可我真的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她跟我们明明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以前的生活也没有丝毫交集,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害死她呢?
如果是为了录像带,那就更说不通了。按照黎安娜跟我说的来看,那是韩千洛生日聚会时拍的搞笑视频。十年前的东西,能有什么要人命的秘密?
然而动机什么的真相什么的,都远远没有比我意识到的一个现状更恐怖……我,竟然就那么眼睁睁地,让坏人在我面前完成了投毒!
这算是我害死了黎安娜么?
我的口供没有漏洞,但嫌疑依然不能因为一个所谓的黑衣男人就减轻。
在警方调查取证的这四十八小时内,将我留下拘留所也是合理的。
我没有怨言也没有委屈,只是被心碎和自责搅得快要崩溃了。我好想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让他抚慰着我,看他深蓝的眼眸里有心疼的润色。然后听他亲口告诉我说……这不是我的错。
可是直到天快亮了,我都没能等到韩千洛,却等来了同监房的狱友!
怎么说我都是个孕妇吧,连个单间的照顾都没有么?
如那个翻手云雨的男人一贯作风,这不过是点头之劳的事。
我想,韩千洛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呢……
然而当我抬头看到被女惩教送进来的人是莫绿菲的时候,我为我刚刚那一瞬间绝望的怀疑而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