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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别费了她的苦心才好

瞧叶慈秋还算有点脑子，叶辞欢这才敛下了眉眼，之后随着司明珠到了小花园。

那里坐的人一看，可不是司明珠说的小部分，这里里外外包括服侍的丫头老妈子，大小加起来也得有二三十来人。这会儿哪里是开茶话会，那简直就是来看猴子的。

这如今满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顾少帅为了叶家叶小姐两千轻骑走叶城，只为了提亲这件事？

这世家太太小姐平日里就甚是无聊，这样新鲜的事情到了她们耳朵里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加上顾启言之前那一个叶城十日说书，谁不知道叶辞欢和顾启言这充满了罗曼蒂克的相会？

看到数十条视线交织在自己身上，叶辞欢心里又把顾启言骂了一个遍。

如果不是他那十日说书，谁会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然而中国有句老话，来都来了。

叶辞欢没道理现在退出去，只当是没看见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只往里面走，坐在了其中的空位子上。

司明珠冷笑着看着如同姐妹花一样的叶家两姐妹，只道是先让你们得意一会儿，等会儿就有的是好戏可看！

叶辞欢两人一落座，周边的太太小姐就立刻过来攀谈起来。

“叶小姐，久仰大名啊。如今一见，果真是美的不可方物，难怪顾少帅非你不娶呢！”

这话一出口，就连叶辞欢都不免转过去看。

她头上顶着硕大的胎记，今天甚至都没用东西遮一遮就过来，是谁这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她美的不可方物的？

这一回头就看见坐在那里其中一位中年女子，一脸媚像，不是寻常大家教养出来的太太。倒像是堂子出生。

叶辞欢轻笑启唇：“您是……”

那女子顿时面巾掩笑，用手折了折叶辞欢身边的风，娇声到：“叶小姐真是贵人多忘。我是回春戏院的小绿啊。我现在嫁到虞城来了。”

这么一提醒，叶辞欢终于记起来这是谁了。当初在回春戏院的时候，和她同住的那个戏子——绿意。只是叶辞欢看这人如今的打扮，顿时知道，怕是又做了哪位老板的填房或者情人。

那绿意也没等叶辞欢开口就自顾自报家门：“不怕您笑，之前跟了虞城的钱老板从上城到了这虞城，那钱老板是真爱我，给我另外买了地方住，他太太那个时候就要死了。后来死了就把我抬进去做填房，不然我也没机会和您见面啊。说到底还是您有福气，惹得顾少帅倾心。”

这么一说，花园里各位太太小姐看着叶辞欢的眼神陡然就变了三变。

还真是个戏子出生？

不少年纪大的太太，深知道自己丈夫在外有个小公馆，因此对于这些戏子或者堂子里那些女人简直恨得牙痒痒，此刻听说叶辞欢是戏子出生，之前的十分热情立刻就少了七分热络。

司明珠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瞧着，眼中露出得意。

这绿意钱太太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的。叶辞欢可不要太感谢她才是！

这绿意按理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商户的二老婆转正，如今虽有些门脸，但是要说进帅府，那是绝对不能够的。叶辞欢心中一转，便知道了这绿意的来头。八成是司明珠上赶着要报仇昨天的事情，今天特地演了这么一出！

心中冷笑，叶辞欢脸上只是不动声色。拢了拢百褶裙上垂坠下来的丝线缕儿，她不甚在意地开口：“原来是绿意姑娘。从前只在上城的时候知道您是回春戏院的角色，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今日一见，绿意姑娘这说戏的能力是日日见长了，竟然是拿我就当即取笑起来。虽我从前不曾见过姑娘，倒也是风闻您嗓子的好名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叶辞欢从前说话其实也不是这么个模样，只是现如今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这薄凉的人世非要揪着她一套官话又是一套官话。她这话明面上是捧，但实际上已经是在敲打绿意了。

叶辞欢没去回春戏院卧底的时候，绿意已经在上城有了些名声。直到后来叶辞欢与她同住一屋才知道，她养了一个小妹妹，在台上基本上都不是她唱的，实际上是小妹妹假唱！

叶辞欢这会儿说绿意嗓子好，那就是在赤果果的警告绿意，要是再不知趣，她就把这事情给曝光出去。

如今这乱世，戏子倒也出名的很。只说那些从前捧过绿意的世家祖宗，要是知道绿意敢诓骗他们，必然要追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