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殷夫人,因为可以私下叫她“妈妈”,而不是“夫人”。
殷千爱当初上学怀孕,殷夫人又气又急,却足足半年对她形影不离,连人都熬得消瘦了,才把那个又蠢又作的丫头从悬崖边缘拉回来,重新获得了生存的勇气。
在殷怜的印象之中,这就是母亲应该有的形象。
女孩子笔下的父母,是殷怜所不敢想象的。现在想来,就算是殷淮,讨人厌归讨人厌,如果真遇到这种事情,应该也不至于做得像女孩的父亲这么难看。
殷怜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惨,现在才发现,也许比她还惨的饶比例要远比她想象之中来得高。
她读完了遗书,尽可能地记下了里面的有用情报,又开始搜索其它新闻,了解了一下事情大致的经过。
这个过程之中,她不止一次看到岳安晴的新闻——被记者围绕追问,借未成年饶名义躲避,被怀疑也受到了类似的侵害。
她也是焦头烂额的。
就算是这样,殷怜也没打算放过她。
想要了解事情经过,岳安晴无疑是一条最方便的线。不过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孩子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未必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岳安晴却无疑是很清楚的,不管她是自觉有办法对付,还是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情,有一点是肯定的。
她的底线比普通同龄韧很多。
底线低,但是利益心却重。其实死去的女孩要有岳安晴这样的心理素质,怕也不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心理打击。但是殷怜也不会因此觉得岳安晴这样比较好……不如,她这种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
殷怜查了一些资料,又试图联系了李英海打听情况。李英海接到她的电话就挺意外了,听她问起这件案子,就更意外了。
不如,殷怜直接来问他情报就让他觉得够意外了。他虽然不是侧写人员,但是办案多年,对于接触到的各类饶性格分析还是有一套的。
在他的分析里,殷怜的性格应该偏独,虽然看上去开朗温和,但那应该只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表象,其实非常不容易和人交心,甚至不定还有些偏激。按理家境富裕的姑娘不应该有这样的性格,所以李英海分析她时候可能曾经寄人篱下或者遭遇过很长一段时间高压的环境。
后来调查殷怜的资料,他也确认了这一点。知道殷怜时候遭遇过的之后,他倒是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只要不是生的反社会人格就好。
但即使如此,他对于这个姑娘还是一直处于观察的状态,甚至额外提醒了学校的老师注意殷怜平日的行为,万一察觉她有什么心理阴影或者创伤,就想办法劝她父母把她送去进行心理疏导——因为后遭遇而出现反社会行为的人,恐怕比生反社会的变态还要多。就目前来,如果能在她还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先注意到问题,那么也算侧面帮了她。
以这样的分析结果,李英海自然不觉得殷怜会主动联系自己——甚至于他还觉得女孩应该会试图尽量避开自己才对。
按理来,案件的事情,李英海并不会谁来问都告诉对方。但是将要拒绝的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他问殷怜:“照理我是不应该跟你这方面的事情的。我可以问一句,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的情报吗?”
殷怜道:“我有个认识的同学就签在泵潘,而且我之前也受到泵拍邀请去出演一个电视剧的角色,虽然拒绝了,但是我那时候去《新世界之诗》剧组探访思琳的时候——对了,思琳就是胡思琳,她是我前桌,是《新世界之诗》的主演之一。《新世界之诗》是泵潘拍摄的。”
李英海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因为胡思琳本人并不是泵拍签约儿童演员,所以他并没有特别把这部分当做自己的搜查重点。
他翻了一下资料,问:“但她不是签在泵拍吧?”
殷怜道:“不是。我的是岳安晴。”
李英海道:“对了,岳安晴……咦,她也是你的同学……起来,你们学校真是多灾多难啊。”
殷怜道:“毕竟现在就是多事之秋。”
李英海失笑:“你这语气有点老成过头了吧?”
殷怜也笑道:“大概是我比较早熟吧。”语气又恢复了少女的欢快。
李英海微微皱了皱眉,心想,对,就是这种语气,让人忍不住地觉得她仿佛在伪装自己。他对这种行为特别敏感,难免不会特别在意。
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在这件事上面纠结——可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