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并且伤口不算特别深,这样的伤势,即使是绪方这种在医术上仅会些许皮毛的人也能进行治疗。
去年,在离开江户、北上前往虾夷地时,绪方和阿町就花了不少的钱,购置了大量实用的药品,然后一直将其随身携带。
此时此刻,这些为以防万一而购置的药品终于派上了用场。
对阿町的治疗从晚上的6点左右,一直持续到了近8点。
将止血用的麻布将阿町的伤口包好、打上漂亮的结后,一直待在绪方旁边给绪方打下手的亚希利面带焦急、用迫不及待的口吻朝绪方说道:
“治疗结束了吗?(阿伊努语)”
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听不懂阿伊努语,绪方也能猜出亚希利在说些什么。
“嗯。”绪方点了点头,“治疗结束了。”
说罢,绪方抬起右手,摸了摸阿町的额头——略微有些发烫。
感受着传递到他手掌上的温度,绪方的神情不变——仅仅只是自然搭放到腿上的左手缓缓攥紧了起来。
收起试探阿町体温的右手后,绪方垂眸看着现在仍双目紧闭的阿町。
原本总是充满活力的红润脸颊,现在苍白得可拍。
上身绑满了止血用的麻布,看上去像极了古埃及的木乃伊。
通过阿町她那暴露在空气之下的皮肤仍在向外冒着汗珠。
数小时前还在冲他摆着笑脸的阿町,现在绑满麻布、昏迷不醒着。
绪方忍不住抬手轻轻握住阿町她那有些冰凉的小手。
小屋外的风雪,“呼呼呼”地吹着。
望着身前昏迷着的阿町,绪方陡然感觉眼前的景象似乎正发生着变化。
眼前的狩猎小屋幻化成了1年半前的那一夜的榊原剑馆……
眼前的阿町,幻化成了自己在那一夜所看到的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自狩猎小屋外传入绪方耳中的风雪声,也变为了深藏在绪方脑海深处,但至今仍言犹在耳的话语……
……
“等下了黄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大家……”
……
“绪方君……你在吗?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
“绪方君……你在抱着我吗……?谢谢你……”
……
“真岛先生!阿町小姐怎么样了?”这时,阿依赞的声音陡然传进绪方的耳中,这些宛如幻听一般的话语轰然消散。
阿依赞自知自己现在其实不怎么方便入内,所以乖乖地待在屋外,隔着狩猎小屋向绪方询问阿町现在的状况。
“治疗结束了。”绪方脱下自己的羽织,盖在阿町身上,“治疗很顺利,阿町她现在的状态还算平稳。”
“是吗……那就好……那——真岛先生,这人该怎么处理?”阿依赞扭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乖乖跪坐狩猎小屋附近,任由风雪吹打在他身上的身穿铠甲的和人。
这个身穿铠甲的和人,正是被绪方所俘虏的坂口。
绪方在背阿町进入狩猎小屋内治疗时,只对坂口下了一道命令——“乖乖坐着”。
已经视绪方为鬼神化身的坂口,现在对绪方可谓是言听计从,乖乖坐在离狩猎小屋不远的地上,任由风雪吹打在他身上,动也不敢动。
“……这人我马上就会处理。”
呼——!
屋外的风雪声进一步加强,宛如有无数鬼魅在那哀嚎、呻吟。
用平静的口吻回应了阿依赞刚才的这个问题后,绪方将视线转回到阿町的脸上。
望着阿町苍白的脸,绪方面无表情。
小屋内只有绪方他们的呼吸声,以及油灯的火焰烧灼鱼油的声音。
屋内的亚希利揣揣不安地绞着手指,屋外的阿依赞与亚希利一样,不知现在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他们两个现在有无数的疑问想问绪方。
他们两个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阿町小姐为何会伤成这样?“真岛先生”为何会突然变了容貌……
小屋内这寂静无声的沉重氛围,令他们俩尽管心中有无数疑问,但就是开不了口询问。
在过去片刻后,小屋这寂静到令人感到煎熬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了。
而打破这氛围的人——仍是绪方。
绪方突然冷不丁地出声道:
“喂,你之前说过——你们的营地距离这儿只有2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