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哭什么?被人拿着簪子指着咽喉的又不是你。”
她眼眶微红,一把扔了手中簪子。
“你滚出去。”
楚岚无动于衷,“天下哪有吃干抹净,不认人的道理。”
汝华眼底一抹清寒,狠狠的扫了他一眼,谁才是被迫的那一个?
无耻!
下流!
她喉中一抹腥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眼前一黑。
被他给气昏倒了。
楚岚没想到,她竟然反应如此激烈。
他一把扶住了她肩膀,用袖子擦干净她脸上鲜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要嫁他的是她?
要杀他的是她?
杀人不成,自己被气到昏倒吐血的也是她?
他真的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不是确认过,不可能是人冒充,他都要以为自己从前都是做了一场梦。
他对她不够好?
从宫变之后,她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将他又置于何地?
换下一身是血的衣服,他回眸扫了她一眼,冷着脸把被子给她盖回去。
就算是昏倒了,也不忘拧着眉心,她是对他有多大的不满与敌视?
他拂袖放下纱帐,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用膳,转身而去。
许狸已经等在殿前将近一个时辰。
“殿下,您是在里头生孩子吗?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许狸絮絮叨叨的皱着眉。
“洞房花烛。”楚岚漫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
许狸舌头打结:“啊?洞、洞房……花烛?”
楚岚接过他递到面前折子,不耐的蹙眉,“去御书房。”
许狸“哦”了一声,跟在后边默默腹诽:“殿下你这哪像是洞房花烛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晚睡墓地了呢……”
楚岚:“舌头不想要,可以割了。”
许狸:“……”
“那个……凤藻宫的宫女来报,赵皇后已经恢复清醒了……”
楚岚微不可察的冷了目光,“派个可靠的御医,再去好好看看。”
……
驿馆。
昼闫见栾子襄终于退了热,这才肯放了大夫离开。
“王,可要喝水?”
栾子襄微一颔首,饮了一杯,“有什么消息,都报上来。”
昼闫犹豫了一下。
栾子襄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本王的病已经好全了,还不肯说?”
昼闫告了一声罪。
“王,北央皇宫消息封锁的太严,属下并没有打听出什么来。”昼闫愁眉不展的叹息,只不过皇宫外,确实有些不如人意的消息。
栾子襄一眼就看穿了他瞒下一部分,“如实交代。”
昼闫无奈的点了点头,“一个时辰前才接到的消息,楚先生已经将东宫与林家的婚旨,告知天下了。”
栾子襄愣了下,冷笑着放下手中杯子,果然不出所料。
“王,如今丽京城已经封锁了,咱们真要与楚先生硬拼的话,只怕得不偿失。”昼闫暗中提醒了一句。
栾子襄眸光暗敛,“封锁了丽京城又如何?还不是人心不齐,看不惯他的人也大有人在,如同姚国公之流不在少数,谁不想在这个时候,放手搏一把?”
自从盛宣帝退居宫中之后,北央朝中也不乏蠢蠢欲动的,纵然圣旨里写的再好,但这情形聪明人一看就知道,里面定有猫腻。
“王准备怎么做?”昼闫紧抿双唇,他对于王是绝对的信任,只是怕事关公主,王会行事冲动。
“隔山观虎斗。”栾子襄冷了眉眼,冶然勾起唇角,“本王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带汝华离开,北央的事,与我们无关。”
昼闫顿了一下,眉心微蹙,“可公主如今还在皇宫。”
栾子襄站了起来,目光浅浅的掠过窗外天色,“他有婚旨,本王也有,可本王有汝华的心,他却没有。”
……
凤藻宫,赵皇后从清晨等到了午时,中间只草草用了两口饭,却仍旧不见丰逸过来。
“怎么还不来?”赵皇后心急如焚。
宫女唯唯诺诺的劝道:“想必快了。”
赵皇后却不满意这个结果,她皱眉,气急败坏道:“本宫的命令,你们全不放在心上了是吗?”
宫女吓得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已经派人去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