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
丰逸拎着酒坛子从佛像肩膀上跳了下来,淡淡指了指身后,“这宝象塔还有后门,我从后门而进,姑娘自然看不到。”
姚萍看着他手中的酒坛子,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暗中警惕:“你从后门跑进来,就是为了爬到佛像上饮酒?未免太亵渎神灵了。”
丰逸修眉微挑,“此言差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更何况我也不是特意跑来佛祖面前饮酒,只不过酒就藏在佛像后,这才不得已撞破了姑娘的秘密。”
“但是姑娘放心,不该多管的闲事,在下从来不问,你自便就是。”
他礼节性一礼,知道自己被怀疑了,索性直接拎着酒坛子,向后门走去,还她一片清净。
姚萍看着他离开,眼底微微犹豫了一下,举步跟在了他后边。
丰逸回眸看了她一眼:“姑娘,莫非你是来给腹中孩子寻父亲的?在下虽然唐突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但你也不必这般赖上我吧?”
姚萍面色白了一下,“公子未免想多了,恰好顺路而已。”
丰逸缓缓打量了她一眼,没再多少什么,迈步走出了后门,径直去往松溪亭中小酌。
松溪亭地处偏僻,身在松林环抱之中,向下还能望见后山的一处溪流,虽说冬天溪水结冰,但也仍然算得上饮酒的好去处。
他从前来径山寺,酒瘾上头的时候,便是来这里躲避寺中方丈,可以算是熟门熟路。
远山几声鸦雀,丰逸独坐亭台,灌了半坛子的酒,向下眺望了一下后山溪水。
没想到,竟然又看到了方才那位姑娘。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她两次做恶事,两次都被他给看到了眼里,还真是佛祖显灵了。
丰逸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怡然自得的继续饮酒。
冬天的风凛冽,烈酒入喉辛辣,不一会儿身上就暖了起来,一坛子的酒喝空,他缓缓站了起来。
扔了空坛子,正准备要下山,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向后看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了后山。
他愣了一下,没有看到人影,心底忽然“噔”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妙。
没来得及多想,他的行动已经快于犹豫。
从松溪亭直奔了后山而去。
他沿着结冰的溪流没走多远,果不其然看到了人影,只是情况有些不太好。
丰逸眉心一动,看着她的情况,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了,一把将人扶了起来。
姚萍模糊感觉身边有人,挣扎着睁眼。
“怎么是你?”
丰逸拉住她的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抬手替她止了血,从怀中拿出一瓶黑色的药丸,劝道:“你何苦伤害肚子里的孩子,他也算是个无辜的性命,如今倒好,孩子没能打掉,你自己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姚萍自然不会听他的,“不要你多管闲事,这孩子我留不得。”
丰逸见她态度决绝也不再劝了,他把手中药瓶塞给她,“跟你来的丫鬟婆子应该已经急坏了,不一会儿就能搜查到后山,你就在这里等她们吧。”
毕竟四野无人,孤男寡女,她又是这样的状况,他不便把她带出去。
姚萍捏着药瓶,抬头看向他,欲言又止。
丰逸起身看了她一眼,“药是用来止血的,你若是信得过就服两粒即可,若是信不过,寻个角落扔了便是,告辞。”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想外走。
早知道今天就不喝酒,不喝酒也就遇不到这些事情了。
丰逸没走出两步,就看到了丫鬟女眷,追寻而来的身影。
瞧着进寺来的马车,倒像是姚国公府的。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何身份,竟然狠心自己一人跑出来打胎,总不会是姚国公府新纳的小妾?
他心底好笑,放下这桩事径直离开,免得被人撞见了反咬一口。
只是才出松林,就遇到了寺里的方丈。
“阿弥陀佛,丰公子总算出来了,门外有客求见。”方丈手持朱红念珠,行色匆匆。
丰逸眼底一抹愁色,淡淡问道:“宫里派来的?”
方丈缓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公子还是去见一见吧,毕竟径山寺也非净土,躲不了一世。”
丰逸自然知道躲不掉,只是能躲一时也是好的,免得见了面各自头疼。
心底虽然一万个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