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被野狗争相抢食更惨!太公主为何会成为傀儡,您利用我爹勾连那个什么狗屁圣教,地牢里的那些残次品、那些不听话的孩子们、那些没有办好差事的下属们……最后都被您送去哪儿了呢?!”
一听这话,赵恒月浑身一颤,她又想起临安地宫药池里躺着的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
“原来是你……你这个幕后真凶!”
赵恒月情绪猛然爆发了,她两步冲到萧韫跟前,揪着他的头发,抄起酒壶就朝萧韫嘴里灌毒酒,结果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她愤慨难当,也像萧韫那会儿虐待她一样,捏着他后颈,把他的头狠狠朝墙壁猛砸。
“你处心积虑了一辈子,萧国的局势改变了吗?!你弄的吴林相斗、天怒人怨,几王相争、国祚动摇。你出了帝都去看一看,萧国现在内忧外患,每一场仗打下来,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冻饿而死者,更不知有多少?老百姓的枯骨,换来皇室的富贵、虚名。皇室宗亲不对老百姓感激涕零就算了,还弄得人家家破人亡、连个安生立命之所都没有了。老百姓不求咱们此生能为他们做多少的好事,但求求咱们也争口气,做个人行不行呢?!从小到大,你、我、我们这些所谓的天皇贵胄,老天爷赏给我们一个非比寻常的出身,让我们住着最豪奢气派的宫殿、享受着万人膜拜的优越感。连给我们启蒙授课的老师,都是饱读诗书的经世大儒。可是,我们究竟比那些平民高贵到哪里去了?!圣贤书读了千万卷,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连做人都还没学会!真是可悲、可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仁义道德吗?今天,我就替列国皇族、替那些被你害苦、害死的无辜之人,教教你仁义二字该怎么写!”赵恒月说完,发了疯一样把萧韫的头一下一下朝墙壁猛砸,她要把“仁义”二字从萧韫脑门儿,砸到他心里去。
“君权神授,吾乃天选之子,理应替天行道。不过区区贱民,哪配谈什么仁义二字!老夫一生只为宗室尽忠,为列祖列宗尽孝,老夫是当之无愧的贤王孝子!”萧韫奋力推搡赵恒月,到死都没有一丝悔改之意。
赵恒月第一次感觉到,对至恶之人,教化的无力,“我忘了,我怎么能指望一个禽兽,能听的懂人的道义呢?!”赵恒月说完,夺过安平牧手上的刀,亲手了结了这个满口“大道”的狗东西。“就算萧家宗祠日后给你立一块贤德的碑,后人也一定个个过来唾你的墓志铭!正是像你这样的人,才败坏了世道、寒澈了人心!”
“当啷!”赵恒月扔了刀,整个人都已经木木然了,安平牧赶紧上前将她扶住。
“瑨王妃,他的人头,应该已经足够分量了!”
“不!”赵恒月摆摆手,“你外祖父和你舅舅的死,只能让宗室更加坚定铲除外戚的决心。只有王上真正实权在握的那一天,萧国才有可能大刀阔斧的实施改革。还不知道王上日后要用多少年的励精图治,才能重新还萧国百姓一个清明安乐的世道。咱们还是要按原定计划进行!”
很快,安平牧收敛了萧韫的尸体,把他运到了万花楼。当一群依红偎翠的达官显贵,正醉生梦死、分不清人间天上时。右丞相“萧韫”突然遇刺,从万花楼三楼栏杆翻下,当场摔的脑浆迸裂、血肉模糊。刹那间,万花楼尖叫声四起,豪客们你推我搡、夺路争逃。
“咱们走!”安平牧冷冷说完这句,带着两名随从混入人流,不知去向。
赵恒月走在热闹喧嚣的长宁街,人流熙攘、摩肩接踵,帝都还是一派的歌舞升平景象。忽然,一辆马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赵恒月心口猛一阵悸动,她忍不住回身,那辆马车的车帘也在疾驰中,被微风轻轻吹开。车中人白衣胜雪、面若南山,戴着半块面具,眸子里满是温中带冷的邪魅气。
“苏……!”
这个字尚未出口,断念已经牵着赵恒月的坐骑到了。赵恒月当即收回目光,吩咐道:“把这份肃亲王党羽的名册交给王上。另外,提醒安平牧,长安街上的风并未停,她要时刻小心才是!”
“是!”
“停车!”
马车骤然勒住,车中人捂着心口,慌乱朝窗外一番搜寻,结果只遥遥望见一个策马而去的背影。
“主人,您怎么呢?是哪儿不舒服吗?”车中一名侍女急切问询道。
“我以前是不是来过这儿?为什么……刚刚那个眼神如此熟悉?!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告诉我!告诉我!……”车中人抓过那个侍女,发了疯一样,疯狂摇着。
“主人、主人!您冷静点儿!您只是生了一场大病!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忘了什么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