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小杆冒出来了点声音,嗯嗯啊啊的说也不清不楚,只依稀能听清几个字,人还是没醒过来。
照看他们俩就坐在小杆身边的人立马堵上了小杆的嘴,幸而冒出来的声音小,门外又一直有风吹着房子,那动静能盖住小杆的声音,不然邹珩再怎么想瞒也是瞒不过去的。
邹珩一扭头看到被风吹上但还没完全合上的窗户露出一丝缝隙,又朝着小杆两人那边瞧了两眼。
“把他们两个抬到窗外去。”邹珩小声对屋里人吩咐一句。
这无疑是冒险,可未尝不是一个好想法。
屋外拍门声音越来越大,外面站着的那位是越来越没有耐心,村长却仍未有只言片语,对他们关门不见不表任何态度。
“这新来的人怎么回事,要不然明天赶出去得了。”后来的那位大声嚷嚷,冲着村长去的,可他这话里可是一点都不是在对村长说,倒像是在威胁屋里的人似的。最主要的是,他除了这个也想不出其他什么能够要挟屋里的人的话来。
村长一笑,看得那人颇为不解。
“村里都找遍了,就剩下他们这一屋,人肯定在这儿,你还笑得出来?”那人道。
“这不是摆明的事吗,都已经有了定数的,何必心急。”
谈话间,邹珩从里面把门打开。
“大晚上的,不冷?”邹珩还是站在门口堵着,但也没拦着敲门的这位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探头想要向里看。不仅如此,他还不忘提醒这位一句小心抻着脖子,随后就往边上一靠,另一人紧接着就站在了他让开的位置上。
这个矮就是有个子矮的坏处,门口这位已经扶着门框让自己达到了能到的最高位置,可还是比邹珩矮了一截,只能从邹珩肩膀上方那点空隙仔仔细细把屋里瞧上一圈。
“村里是丢了什么东西还是少了什么,这大半夜的把我们当贼似的,不太好吧。”
已经把屋里处理妥当的邹珩,还是没有让村长进屋的表示。
村长上前一步,被气闷不已头都不回就从门口撤开的那位一脚踩下。这一脚,还带着那人的怒气,下角力道着实不清。
压了两秒,那人才反应过来他的脚没落在地面上,而是有个软乎乎的东西垫着,往下一看,再回头一瞅……
“娘哎,你怎么不出声呢?!”说完,他慢两拍把脚挪开,黑不溜秋的鞋印子在村长那双浅色牛皮鞋面上留下好大一块。
和邹珩一起堵门的人背过头去笑着,没好意思笑出声。
“我这脚,可能需要歇会儿,不如让我进去坐坐?”村长也不在意,对那鞋印看都不看一眼,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另一个法子,对邹珩的问题听而不答。
脚长在村长身上,可邹珩看着他那无所谓的模样,总觉着这脚像是假的一样。若不然,怎么着也该有点反应才是,哪怕只是在被踩的那一瞬间也好。
邹珩示意身边的人把门让开,自己则是还倚着门框,一点都没有要挪开的意向,只给村长留个可容一人进到屋里的空地。
至于那个后来的,邹珩瞧都没瞧,直接把他关在门外,“砰”的一声便将人拦截在外。
一进屋,屋里黑漆漆的是什么都看不到的,窗户那边已经被人关上,窗帘也是拉得严严实实,村长一伸脚,差点被没看到的人绊倒。
“哎呦!”村长大叫。
这屋里人还没把他怎么着,他就先一步喊起来,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外面的人一听就急了,又过来敲门,紧促的敲门声惹人一阵心烦。
“没事,别拍了!”村长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这一嗓子喊出去都破了音,随后又低声嘟囔一句:“又不是要死了,拍个屁!”
刚才在自己人面前的好脾气、稳重,在屋里一点都看不到,于外人面前村长看上去更肆意了些。
邹珩捂住嘴轻咳一声,没让村长继续抱怨下去,问起停电的事。
“啊,这是常事。我们这儿位置偏僻,隔三差五就会停水停电,你们这是运气好,来了这么几天才第一次遇上。今晚就先这么凑合吧,明早上就好了。”
一道亮光乍现,是村长打开了带过来的手电。有了这道亮,村长转了大半圈,眼睛频频眨动。
“咦?”
村长这一声,可是让这屋里的两三个人屏住呼吸,以为他是发现什么。
刚才一片黑暗,他们行动匆匆,难免会遗漏下什么,可现在那村子明显就是要盯着他们小动作,他们不好动,只能在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