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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内,寂寥无声。呼吸声都是那么的细微绵长,二人面向而立,四目交缠,眸中深意只有彼此能懂。
宁逸扬起一抹淡笑,笑得不羁而放纵,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可他俊秀超绝的五官,将这轻狂化为了一丝神秘,如天庭之神正睥睨着天下苍生。
“你胆子大,本王胆子也不小。”他嗓音磁性而带着魔力,勾魂夺魄令人心颤。
“你何时谋划的这一切,想必是在毁容之前吧?”他一字一顿的探问着,“如果没有那一簪子,宁崇就不会写信邀约你游湖,你也没办法将你那庶妹推出去。”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以宁崇的性子定会发生些情事。占了人家的身子那一切就不同了,娶嫡女则碍于礼法,娶庶女不合圣旨,但他们又已有了夫妻之事,那赐婚就变成了一个桎梏,牢牢锁死了他。
叶香君乘着小舟现身,这也是有意为之,这一环还必不可少。如此一来,宁崇就不敢向皇上改立圣旨娶庶女,不然他要笼络侯府的意图便昭然若揭。可他也无颜再强娶叶香君,因为他被未婚妻目睹了跟其他女人的情事。
“你对宁崇很了解。”宁逸低沉说道,她认准了二人会发生什么,早就等候在了岸边。
“三年共处,就是只千面狐狸,也已将千面看尽了。”叶香君语声微凉,可眸中却浮现出憎恶。
宁逸蹙眉,将这一丝变化收入眼底。每次提到宁崇,她的眼里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憎恨,这一点变化她自己都未察觉到。
究竟是什么事,让她性情大变?又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心恨一人?
“本王所谋之事并不是皇位,你想利用本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事你必须交待清楚。”宁逸神色一紧,“本王不喜欢谎言!”
叶香君垂眸颔首,冷道:“王爷但问无妨。”
刑堂内气氛略微变得诡异起来。
“金松寺上,本王曾见一个八尺有余的大汉,手持一柄家传宝剑四处变卖。不到午时,他手中的剑还在,但面色已不似先前般慌张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喜色。”宁逸缓缓道来,“那个人是谁?”【@~www. @&最快更新】
叶香君心头一紧,一个变卖宝剑的大汉,她怎会认识。但宁逸既然这么问,那便是对此事已心知肚明。
“他叫李修,原是山中猎物。娘子病重便来京都变卖家传宝剑,得知金松寺上杂商众多,就来碰碰运气。我见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些银子救急。他为报答我,便做了我暗中的护卫。”叶香君坦然说道。
宁逸点了点头,对这回答还算满意:“是你让他将叶春容换到了你的荒院屋中?”
“是。”叶香君几乎没有犹豫,目中也无丝毫波澜。
吴姨娘母女对她的谋害并不止这一次,自娘死后
,她险些被碳火熏死,险些被那武师累死。重生时的那一场大病,也是叶春容将她推入湖中所致。要不是岸边几个渔民救得及时,她会活生生淹死。
对这蛇蝎心肠的母女二人,她不会为她们内疚。
宁逸见惯了后宫女人的你死我活,也派人查明了侯府多年的种种事迹,对叶香君心中怨恨也了解七八分。她终究还是心慈手软,若换了是他,也没她们这么多逍遥日子。
“长安道上黑衣人,是李修?”他冷冷低问。
叶香君悄悄倒抽了一口凉气,点了点头。她心头微悸,深感宁逸心思聪慧,这么快便将一切都联想到了。
“陈安一死,陈方远便绝了后。但他还会有儿子,你这么做并非为了断他香火。杜家将军府,四子文韬武略是青年才俊,但朝中无人扶持是举步维艰,杜五更是不如四个哥哥。你帮他们也必不会是想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好处,那你让李修动手脚,是什么打算呢?”宁逸看似询问,可嘴角已划过一抹了然的笑意。
叶香君垂眸不语,她好似全身不着寸缕,已被看了个通透。
除了杜家跟陈家之外,她还多牵扯进来一个盛明。如果心思不是在陈杜二家上,那就是在这位丞相府嫡长子身上。
“陈方远的那封信你也看了,仅仅凭着盛家有变四个字,你就设下这一出大计,不太可能。”宁逸冷道,转眸扫了一眼叶香君,“本王要听实话。”
这当中有太多太多的蹊跷。
方才在刑堂上他也说了,如果盛明没有跟陈安发生争执,那一壶酒就送不出去。即使送出去了,陈安也未必会领情,那毒也不会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