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老虎时,她几乎想要失声痛哭,可是她不敢,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她害怕自己的害怕会被老虎捕捉到,从而迅速的发动进攻。
这还是她在野外第一次遇到老虎,以前只听说山中有大虫吃人,但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不幸中的万幸,这只老虎似乎尚未成年。
老虎通常白天睡觉,夜晚捕食,可见这只老虎一定饿极了,才会从山上跑出来,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路过,却正好撞见了她。
不管是哪种情况,她恐怕都难逃一劫。
老虎抖动了一下身体,甩落全身的雨水,张着嘴,露出钢齿,虎视眈眈的盯着向海棠,她咬着牙,紧紧握住长中唯一有用的武器长矛。
马已经受不了了,发出凄厉的嘶鸣,而向海棠本就身体虚弱,刚刚遇到野狼时力气已然快用尽了,手上微微一脱力,就被惊恐的马甩了下来,跌滚在雨地里。
马撒开蹄子狂奔而去,反而吸引了老虎去追赶它。
向海棠撑着长矛站了起来,此刻,她狼狈极了,全身泥水,若不是有长矛撑着,她连站都站不稳。
放眼望去,迷茫一片,她竟然连方向都辨不清了,此刻她突然生出一种绝望之感,脱力般的依着长矛又蹲了下来,然后跌坐在泥泞的雨地,终于忍不住又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她又将眼泪抹净,因为这时候的眼泪最没用的。
抬头望天,不知何时,天空竟悄然挂上一道彩虹,弯弯的,薄如绸带,似对着她苦笑。
她重新撑着长矛站了起来,拿长矛当拐杖一步一步朝着前路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
一旦倒下,她就会成为豺狼虎豹的盘中餐,她不要。
终于,前边出现一座茅草屋,她好像找到了一线生机,艰难的朝着茅草屋走去,然后轻轻敲了敲门,根本没有人回应。
她推开门,一股霉湿之气扑鼻而来,她皱了一下眉头,走进去就看到里面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一把椅子,墙角处堆着一些杂乱的稻草和枯柴,墙壁上还悬挂着一把弓,一把长长的钢叉,和几张破败的动物皮毛。
看来是猎户的临时落脚地,她已然累极,又怕自己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来了,强打起精神,找出火折子,幸好没有太受湿,她吹了几下点燃了火折子,然后捧了枯柴架起,因为受了潮,她弄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点着。
坐在火堆边才终于感觉全身暖和些,越是暖和,眼皮越是打架,她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听到有咒骂声传来:“妈了个巴子的,自从吴恙那个小白脸带着甘小蝶那个贱货跑到我们卧龙庄来,就搅得卧龙庄不得安宁。”
又有个声音嘻嘻笑道:“当初,三庄主你不还叫那小蝶姑娘娘娘吗,怎么转脸就不认人了。”
“我呸!”三庄主恨恨的啐了一口,“她就是个贱货,算什么娘娘,若不是洪爷在里面挡着,又有聂欢那个小王八蛋在里面维护,老子早就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你说,那甘小蝶到底有什么妖法,怎么又将聂欢勾搭到手呢,那吴恙啊……”他捂着嘴嘿嘿一笑,“不知做了多少回乌龟王八了。”
“那小白脸就是蠢货!”
向海棠听出是王定山的声音,心中一惊,正想要躲起来,“砰”的一声,门已经一脚被人踹开了。
“哟!”那人惊呼一声,盯着双目惊恐,手握长矛的向海棠道,“这里面还有个美人啊!这不是……”他顿了一下,“海棠姑娘吗?”
向海棠认出此人,乃是卧龙庄的一名护卫,名叫陈正虎,武功不高,但人缘颇好,与霜儿也有几分交情,所以见面时会打个招呼。
王定山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果然是向海棠,他哈哈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啊。”
向海棠逃跑,气得洪爷将陆子卫关进了地牢,又秘密派他出来寻人,找了这些天都没有消息,谁知竟在这里。
见向海棠衣衫单薄,我见尤怜之态,他的心顿时如猫儿抓了一样,转头盯了陈正虎一眼,喝斥道:“还不滚到外面待着去。”
陈正虎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劝道:“三庄主,洪爷可是叮嘱过了,如果找到海棠姑娘,不可伤了她。”
“我操你奶奶的!你算个屁,也敢管到老子头上来!”王定山气愤的踹了陈正虎一脚,陈正虎一个趄趔差点栽的撞到墙上,王定山又骂道,“再不滚,老子削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