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苏瑾沫,心累得只想叹气。
“我并不赞成男尊女卑,也很讨厌争权夺利,你们聪明人想怎么玩都可以,但至少要有个底线,不要祸害无辜百姓,比如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谁,快点出场吧,一并解决了事。”
明月公主惊疑不定,她身后所带护卫上前,说声冒犯,几下点了她的穴道,将何如意也绑了。
“苏锦鸾,你设计害我!”
如意怒喝,目眦欲裂。
苏锦鸾没理她,只想找个凳子坐着看戏,偏偏这些人非要拉着她演上一场。
太子目露沉痛,带着元长庚、福海等人进来,把不大的牢房挤得满满当当。
苏锦鸾朝元长庚笑笑,嘴角发苦,朝太子轻轻一屈膝:
“您来了。”
太子掏出雪白的帕子掩住口鼻,眼角发红。
“父皇驾崩了。他留下旨意,要神女陪他归位。他至死都在看你画的那副群仙筵。苏锦鸾,你告诉朕,你真是神女下凡?”
苏锦鸾直起身,叹口气轻声问:
“陛下走得可安详?皇后娘娘可安好?”
太子不以为忤,似乎也不执着于她的回答,转而说道:
“苏锦鸾,如今朕贵为天子,即便你真是神女下凡,如今也只是朕的子民。朕封你为贵妃,咳咳。”
元长庚丢个眼神,大太监福海上前轻抚新帝背心顺气,却越顺越乱,新帝翻个白眼晕厥过去。
福海扶着新帝退后,让出不怒自威的元长庚。
“你来与他私会?”
元长庚开口便是指责,话题在如此沉重的氛围里尤为违和。
苏锦鸾连叹气都没力气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们个个内藏乾坤,都是粽子成精的?”
元长庚大步上前,粗粝的指腹揉开她眉间细褶,眼底含笑,眼尾嫣红泪痣妖娆似罂粟。
“你早猜到了对吗?我元家满门上百条人命,血海深仇,如何不报?有你助我,如虎添翼!鸾儿,江山为聘,嫁我可好?”
苏锦鸾嘴角抽搐,怀疑这是狗作者编的台词儿。
“不好。我不想进宫,不想与人分享夫君,不想被困做笼中鸟,每日只得见四四方方一块天空。”
徐长卿见缝插针:
“随我出海,我陪你看遍天下美景!”
元长庚唰地射去一枚飞镖,被他哂笑避开。
徐长卿竟然也是会武的。
苏锦鸾望着这乱糟糟的场面,满心复杂。
剧情被她扳成如今这个鬼样子,该如何收场?
面对一堆人精子,她干脆直接问出口。
苏慎之轻咳一声,将妹妹拉到一旁,小声而快速地将目前形式简单说明:
先帝先后驾崩,李念等逆党逼宫被擒,何如意等白莲教余孽落网,太子尚未登基,秦家等部分武将文臣落马,元家平反。
锦衣卫东西两厂合二为一,福山阵亡,福海暂代督公一职。
文太师与苏相掌管六部百官,朝廷无甚变动,静待新皇登基。
而这个新皇,可以是太子李勉,也可以是元长庚。
“徐长卿也是你们的人吧?他查出来的如意?”
苏锦鸾哪里还不明白,不过白问了句,随即失笑:
“所谓白莲教,其实就是你们自己抬出来的幌子吧?谁需要谁就拿来用。皇帝、李念、太子、公主,还有你们,都算得上是白莲教的幕后黑手吧?”
也因此,白莲教才总是铲除不尽,每朝每代都要冒头蹦跶出场,实际上背了不知道多少口黑锅了。
这些弄权的人啊,真会玩儿。
苏慎之轻咳一声,温润君子的面庞浮现一抹不自在,显然面皮还薄。
元长庚不乐意二人久谈,插身而入,目光灼灼似贼,紧盯苏锦鸾不放:
“我知你不耐烦世间规矩,喜好清净,但你既然来到此间,便别总想着走。”
“若江山为聘你也不稀罕,便将整个天下都送你,你为这世间至尊,随心所欲可好?”
“烦心事都交与我,我替你处置得妥妥当当,必不叫你操心半分。只你须得爱重我陪伴我,不许分心他顾,可好?”
苏锦鸾讶然望他,再看看周围众大臣,结结巴巴问:
“你们就由着他胡说八道?”
苏相躬身上前,肃然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