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跪下行礼。

“孤免你礼。”接着，王伸了手过来，握住她的一只素手，缓缓拉她起身。

她的手很凉，确切说冰的很。

楚煜心下一顿，目光缓缓直视着面前的美人，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无一丝一毫素日的嚣张。

因着匆忙沐浴，这会儿她披散着一头秀发尚未完全烘干，她低着头，秀发掉下一缕遮住了她半个脸庞。

此时的妤姝只觉得自己手脚都木了一般，连心也不知在或不在。

命运就是让她从七巧变为妤姝，成为楚王女人中的一个，如果这就是命运，她无法抗拒。

可她宁愿自己的心死了，死在云卿那里。

她低着的下颌被缓缓抬了起来，楚煜身子前倾，修长的手指微微抬了她的下颌，似在打量。

这个女子，从一开始出现就不同凡响。她不是阿九，却有阿九一般的灵秀和愚钝。

对，阿九犹如山谷里灵秀的少女，却也是乱发善心、容易信人的傻丫头，是以并不通透，甚至愚钝。可纵她什么样，终究是轻易走进了他的心，此生难忘。

他记起他是樊将军之女，忽然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

他收了手，缓慢正了身。

一直屏息敛气的妤姝，心刚有所解冻，却不料自己的手臂猛地被往前一扯。

她本是穿着极其舒适料子的宽松睡服，被他这一拽，一截子如白藕玉洁的手臂从袖子里露了出来。

而她不出所料，被拽到楚王的身前，二人近无可近，她似乎能感受到他胸膛散发的温热，而他也能察觉到她不停发抖的身子，彼此能嗅到对方的呼吸。

她的心砰砰直跳，面上是害怕和羞恼，而楚煜的反应却很稀松平常。他呼吸平稳，目光沉静微冷，从她惊恐闪烁的面上扫过，无一丝波澜。

倏然，她的后腰被人攥住，妤姝猛地哆嗦了一下，她低着头，等待命运的安排，泪水开始滑落。

楚煜目光触及她起伏的前胸，这袍子在她身上太过宽大，以至于她雪白的脖颈完美呈现，她身体微倾，一侧半个膀子也若隐若现。

他喉结蠕动，蓦地，他的大手一把探入她的前衣。

妤姝一下子条件反射一般护住了自己，抬起的面庞早就泪水横流。

“你不肯？”楚煜蹙眉，沉声一句。

在楚王的思维里，阖宫里的女人都会翘首期待他的宠幸。

妤姝没有答言，只在那喘着粗气，双手护着自己，再次低头。

“樊美人，侍奉孤——”

他的话再次传了过来。妤姝只觉得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恨他，此时他素日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已经灰化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她忽然来了勇气，退后一步，紧紧护住自己，却是扑通一声跪地。

“回王上，妤姝确实不是出于自愿。求王上放过奴婢吧！”

他面上的神情有些不清，渐渐从淡漠演变为冰冷，这么几年，他楚煜后宫的女人自认并不多，只因合他心的不多，然而，竟是第一次遇到敢拒绝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