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儿穿梭在林间,一眼看不到头。
马车因为左右惊吓外加阿久的大力抽打,已经跑得歪歪扭扭。
即便是这样,阿久手里的鞭子也没有稍稍缓一缓。
剩下的蒙面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没有了作战能力,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小珠子,扔到马车里调转方向往回跑。
连客暄匆匆的一瞥,惊呼道:“快点跳车!”
许是受了宁识丁乌鸦嘴的影响,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前头是看不到大路的树林子,马儿一个蹦跶,转向,竟然把众人带到了一处断壁处。
阿久坐在车子外,一声惊呼后紧紧勒住了缰绳。
眼见马车来不及挺稳,就要跟着疯马一起掉入断壁,阿久当机立断,抽断了套在马背上的绳索,马车一个失控从地上滑行出去。
马车里的小珠子已经开始冒起白烟,待白烟最浓之时,便是它爆炸之时。
阿久在地上滚了两遭后站起来扶着车厢喊道:“快些出来,这车要爆炸了!”
从马背上下来的连客暄也站到了车厢的另一边,对里面的人说:“把手给我!”
几乎是同一时间,阿久的手握住了宁识丁的,连客暄的手握住了古惜今的。
“轰!”
巨响过后,硝烟漫漫。
林子里本就安静,在这一声巨响过后,更加的寂静无声。
被某人压在底下的宁识丁抬起从枯树枝子堆里差点就要刮花了的脸,吐了口嘴里的黄土,哼哼道:“喂,阿久,你想压死我吗?”
阿久没有回应。
“喂,你个死狗快点给我起来!”
宁识丁感觉到背上一热,什么热流正慢慢的渗进自己的衣服里。
脑海里蹦出一个不好的想法,这阿久不会是死了吧?
“你…还活着吗?”
宁识丁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的,他很讨厌阿久。
从他俩认识的第一天到现在为止,没有一句是好声好气的话,不是在抬杠就是在争吵。
吵不过的时候,宁识丁不是没有想过一脚把阿久揣进冰冻三尺的河里去,或者是把他扒光了吊在歪脖子柳树上冻成人肉干。
可是那些都只是想想。
宁识丁小心的翻过身来,背上压着自己的人就像是盖着的被子一样听话,顺从的从背上滑了下去。
宁识丁按着自己的胸口趴在阿久耳边说:“你……”
“我还没死,让你失望了。”
阿久闭着眼睛回道。
宁识丁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阿久,好样的!你伤到哪里了?你哪里流血了啊?我给你看看。”
宁识丁说着已经在阿久身上上下其手起来。
手掌所到之处,不是破烂抹布一样的衣服就是热乎乎的鲜血,让宁识丁越摸越心凉。
除了这个,还有更让他抓狂的事情——古惜今和连客暄不见了。
按理说这爆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只不过被热流顶的弹出来几米远,这古惜今和连客暄不至于就这么给炸飞了啊?
马车早就被毁成了破木板,正在噼啪的烧着。
宁识丁坐在地上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爆炸前的场景,他记得古惜今应该比自己先出马车才对,不至于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沿着周围找了一圈,宁识丁趴到了断壁边上,伸长了脖子往下瞅。
断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陡峭,如果天气好心情好,还是可以当锻炼身体的娱乐活动来爬一爬的。
只不过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落下去,想必一定会摔的不轻。
宁识丁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气抓着断壁边的小树,往下探了探身子,能看到两棵新鲜折断的小树,再下面还有一棵也是如此。
宁识丁虽然看不到底端,心下却安了不少。
古惜今和连客暄,应该没有死。
自己并没有受多重的伤,架起一个阿久还是绰绰有余的。
宁识丁冷静过后决定,先找个地方给阿久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去连客暄说的那个土地庙里汇合。
在危难面前,一向看着柔弱的古惜今都可以处事不惊,自己怎么可以不向他好好的学习一下。
“阿久,我带你找个地方治伤。”
“先去找大…人。”
宁识丁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你也得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