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连客暄分别后,回到自己的侍郎府,古惜今有些心神不宁。
眼皮子突突的跳,回想自己在思月楼里倚风对自己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自己两只眼皮子轮番的跳,是个什么意思?
躺在床上,回味嘴里的馄饨香味,回味连客暄的那些不着头脑的话,古惜今把被子往脖颈下拽了拽,不安的翻了个身,面对冰冷的墙壁,渐渐模糊了双眼。
一夜睡的十分不安稳。
古惜今捧了一把冷水扑到脸上,打起了精神。
吃过早饭,换了官服,小轿子早已等候在门口等候着大人。
朝堂还是那个朝堂,金碧辉煌,端庄大气。
龙椅上坐着的人,年轻俊朗,不怒自威,皇家该有的气度来自于骨子里,装不出来,也模仿不了去。
堂上站着的或高或矮的大人,从龙椅上看戏去,活像一个一个矮挫的萝卜蹲。
只不过,有一些是长的好看的胡萝卜,有一些,则是一文钱好几斤的青萝卜。
宁侍郎病假还没有销,依然没有现身。
皇上按照惯例问了问好,有事就出来说说,没事的话——
“臣有本上奏。”刑部尚书快人一步,站在了于皇上正对的位置,轻撩衣摆,咕咚跪下,双手捧着一本奏章,严肃的盯着皇上身边的公公,眼睁睁看着奏章转到了皇上的手中。
皇上笑着接过奏章,打开,脸色变得和奏章上的墨字一样的黑。
文武百官并不知道连客暄呈上的是一份什么奏章,告状的?邀功的?看看龙脸上的表情,更像是报丧的。
心思转的快的人已经开始盘算知名知姓的大人家里,高堂还在世的,身体不好的,有哪几位。
是不是哪些个重要的前辈,趁着自己午夜梦回之际,一蹬腿上了天,自己还尚且不知。
龙椅上的人没有黑脸太长时间,合上奏章,拿在手里拍打道:“连尚书的建议,朕以为还需要好生的斟酌。好了,既然众卿家没有什么好回禀的,那就散了吧。连尚书,你同朕来御书房,一起讨论一下你这奏章上的建议。”
“臣遵旨。”
年轻气盛的皇上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在门口听后差遣的公公心惊胆战。
这连尚书一向得皇上倚重,加之同皇后之间还有一层亲近的关系,更是前途无量。
什么事,能把颇会做戏的皇上给逼到快要暴走的地步?
桌子拍累了,手掌也给拍的成了山楂糕的颜色,皇上的龙手才安静的落在了扶手上。
桌子的一边,皇上抿着嘴坐着。
桌子的另一边,连客暄低头跪着。
御书房里提神明目的香味道清淡,跪着闻一闻可谓是身心舒畅。
连客暄不打算先开口,准备一直就这么跪下去。
“你这是在拒绝朕。”皇上开口道。
“臣不敢。”
“你手下的主事,稍作调查,就能揪出幕后真凶,你却放着不管。好,朕不怪你。为何朕都不怪你了,你还要这么做?”皇上的怒气又随着说话家回升,龙手拍的有些疼,这回换了龙脚,咚咚踢在桌子腿上。
“回禀皇上,臣愚钝,自知担不起尚书一职,所以才痛定思痛,拱手让贤,希望能给有志之士一个取而代之的机会。”
连客暄要辞官!
连客暄回答的慷锵有力,不需要把耳朵贴在门纸上,站着的公公也能听得一字不差。
乖乖,这消息可真够震撼的。
连尚书要辞官了,连尚书啊,就是那个年纪轻轻破格一步提拔成尚书的连客暄,比他那老子爹还要游刃有余的连客暄,竟然跑到皇上的御书房里,说要辞官!
公公扶着台阶上站着的侍卫,找了找重心,不至于直接从上头栽下去。
春风啊,你可快点吹一吹吧,这屋子里的人,估计要被冻死了。
皇上对连客暄身上倾注的期望值,别人不知,一直随侍的公公可看在眼里。
那就是皇上的另一个兄弟,另一个自己。
如今这个兄弟突然撒手,于皇上而言,比寒冬腊月浇了一盆子冰渣子水没什么区别。
可是冰渣子本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等着皇上走火入魔一样的从那里忆苦思甜苦苦挽留。
公公捏着一把汗站在房外,内心将自己叫的出名的神佛求了一遍,希望连客暄能够赶紧醒悟,收回自己的冒失之语。
公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