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就开始扯衣带，擦了手，她当着东离面脱去外衣。

外面起了阵风。

屋内倏然站了两个鬼影，地府的鬼差见东离在恭敬喊道：“帝君——”

“再等等。”

他在旁说，看着女子笑意盎然，将怀中的陶罐拿出。

罐口一开，魔族小公主的身影显现。

少女凝着她问：“就是她吗？”

“嗯，她便是你日后的身份，上周皇室人，净染。”

“那我现在进去？”

“等。”

东离要等的是她最后一口气——这位姑娘今晚毒发身亡，想来那下毒人特意等到她来到南燕才让她毒发，如此便无迹可寻。

这方，喝的醺然的女子完全看不到如今站了一屋子人都在等着她，她甚至还想与东离多说说话。

转身刹那，她感到内心有一种无力，随即而来就是满身的疼痛，她捂上腹部，慢慢坐在床上。

“公子......我......”

“孤可免去你的疼痛。但其他的，无能为力。”

东离被她拽住袖角，以掌抚上她头，慈悲的垂眸。

这是身为一个帝君对凡人的怜悯。

半晌，女子咽下最后一口气，灵魂出窍，这才凝视了一屋子的人。

鬼差将之拉过，女子凝着东离，倏然明白什么——

“你的仇孤会找人报，早日去投胎。”

女子向他跪拜。

随着鬼差而走，她看向站在她肉身旁的少女，最后一眼，留恋的看了这世间一眼。

再睁眼，她已不是她，而是拥有着独特灵魂的魔族公主。

东离以指点了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