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净染说:“好,你先说。”
江慕辞先是叹了声,说道:“这外面的情形想必你也听说,皇上对这次疫病很是看中,然而现在最关键的是帝京城不能总是封闭,外面的流民越聚越多,若皇上再不做出什么指示恐生暴动。”
“那要如何做?”净染问。
江慕辞沉音:“开城,将那些流民疏导于单独的地方,若是有感染上疫病的尽快救治。”
“可是我听说现在帝京各个药铺药草告急,若是再多出很多人来——”
“本王要与你说的便是这个...这个任务,本王接下了,我回来便是告诉你一声,三公主,你我虽没有夫妻关系但是这王府里你仍是主子,待本王走后,你需好好打理王府,没有特殊事情千万不要出府。”
净染一时无言,想不到她与他说的事情是同一件事。
她张了张唇瓣,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面前男人——
江慕辞问:“三公主,你可听见了?”
“你...就你一人去?”
“嗯,本王会带一些随侍,不过运输草药之事还未知面对的是什么,所以还是精简一些人比较好。”
“江慕辞,不若你带上我?”她发出提议,很快被江慕辞否决,面色一沉,“这不是玩闹,三公主,外面如今到处都是死人,你一个女子万一感染上......”
“我不会的!”
她努力说服他。
江慕辞始终不答应,只留下一句话,本王会尽快回来。
净染眉眼有些失望。
但她也没有太纠缠,就像江慕辞说的那样,一出了王府什么都是不确定,她留在帝京也好。
两人商定好,江慕辞很快便启程,皇命所托,他身为王爷自然要首当其冲。
翌日清晨,他带着一拨精锐趁着开城门迎接流民空档出去,净染在府内听下人来报,说王爷早早便离开了。
净染突然感受到身上重担,一反平日性格,而是将王府上下打量井井有条,她让婢子将府内一切开销都上报,每日与府中的账房先生对账。
至于一些生活用品采买等,她则固定了几个人,每次出府都要买很多囤在库房内,这样便不用日日出去。
府内也开始每日的消杀处理,将买来的药草分放在每一个小手炉内,点燃后婢子拿着手炉走遍每一个地方。
净染时刻关注着外面情形。
大约过了几日,府内婢子来报:“王妃!王爷回来了!”净染一喜,想也未想便匆匆走去府门。
很远她便瞧见他。
这男人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不那么体面,没有平日的排场,便连锦衣也是皱皱巴巴,他正哑着嗓子吩咐随侍,站在府门前仿若松柏。
净染忽然觉得,他变的顺眼不少。
她最看不惯的是江慕辞仿若孔雀开屏般的做派,而如今疫病在前,这位妖孽的孔雀也收敛了自己身上翎羽,简朴淳质。
她迎上他,上下打量一分:“你一路顺风?”
“...嗯。”
江慕辞轻轻咳嗽几分,“有本王在怎会办不成?”
“那些草药都分发下去了吗?”
“一些已经运送到各个药铺,剩余的要都入国库,再由皇上决定。”
“那便好。”
净染本还想与他说几句话,眼尖的便看到他脖间的皮肤上有了几个鲜红的痘痘,她一时笑了:“三郎果然是尽力,这着急上火的都显现出来了。”
江慕辞眸光猛地一缩。
忽然,他整个人向后退去,拉开与她的距离,说道:“本王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进宫与皇上禀报,今日便不回来了。”
“哎——”
净染觉得奇怪,这男人刚才好好的怎么说走便走。
她也未在意。
吩咐婢女将府门关上,心想既然他不回,那她在府中吃点什么都行。
.......
帝京流民的收容处,江慕辞脸蒙面巾穿行在其中,寻找着相思。
他听说相思这些日子都在这里收诊,便欲来看看,然而他找遍了所有医者都未见到。
此时白庭舟见到他。
唤了声,江慕辞回眸,白庭舟一身医者打扮脸蒙面巾问:“慕王怎么到了这里?”
“我向你寻问个事情。”
他停顿片刻,凝着白庭舟说:“本王有个朋友似乎感染了疫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