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去接。
两人僵了会儿,净染问:“怎么,你这是忘记了?别忘了你我之间商量好的事情。之前你说时间太短不适合和离,那现在经过这个疫病,我在你府上的时间也够长了吧?”
“江慕辞,我呢,现在当你是朋友,也与你好好说话,咱俩这事可不能再拖了。”
“.......”
她说的每个字都入了他的耳中。
江慕辞的确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推脱。
沉思片刻,他这才将和离书接过,拿在手中说:“你容我想一想。”
“想?你还想什么?”净染又吵了起来,生怕他赖账。
江慕辞猛地咳嗽几声。
净染顿时安静,上前询问他:“你怎么了,又是难受了?!”
“....扶我,回房坐一坐......”
他刻意掩下眼中神色,手捂着胸口一副虚弱样子,净染纳闷嘟囔:“不是都快好了么,怎么又咳嗽了?”
“大概...是身子还弱着吧。”
“你脚下小心,慢点。”
他耳边充斥着女子的声音,江慕辞手攥着两张纸,一时心中有些纷乱。
净染将他安顿好这才走出,她想和离的事情看来今天是解决不了。
罢了,那个男人还病恹恹的,改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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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这一拖便没有音讯,帝京大病刚过,整个京城都需重新建设重新拥有活力。
皇帝连夜将他诏入宫中商量后续事情。
第二日,江慕辞便被派往别处去做安抚工作。
净染叹了口气,窝身在王府内想,怎么她想和离一下这样难?
时至年中。
这月是帝京的簪花节,疫病过后,皇帝下旨减免一年赋税,老百姓都很高兴,纷纷走上街头来庆祝。
疫病后的第一个节日,自然要办的热闹些。
整个帝京全是出来游逛的小姐公子。
簪沐日那天,诸多年轻人都要去天原寺内进行祈福,净染一人待在府中无事做,便也带了婢子去玩。
刚出王府,她忽然瞧见一辆马车从远处而来。
车顶琉璃,净染一瞧这气派便知是谁,许久未见,想他回来的真是时候。
站在原地等,马车在府门前停下,车帘一掀,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
江慕辞仍然妖孽,但这肤色却是比他走时要黑了些。
瞧着也瘦了些。
男子一身紫衣从车内走出,凝了她一眼:“出门?”
“今日簪沐,我想凑个热闹。”
“天原寺?你去祈福?那里都是求姻缘的小娘子,你一个人求什么?”
“江慕辞,我一个人就不能去看一看了?”
净染觉得好笑,瞪着他。
半晌,男子启唇,眼眸含着短暂的光,“本王与你一起。”
“.......”
她被他携着上了车。
净染一时未反应,马车便走动起来。她凝着车内空间,不怀好气的说:“你跟着我去做什么?我一个人可以好好的。”
“本王刚回,也想放松片刻。”
“...毛病不少......”
白了他一眼,净染将身侧坐,再也未理过他。
相反,车内空间有限,江慕辞侧倚在旁边,眼眸直勾勾盯她。
他去这些日子,倒是会想起她几次。许是自己在疫病中被她照顾了,有了几分好感。
想到她的时候,眼眉都是上扬的。
江慕辞揣着心思一路未与她说话,来到天原寺前。
这里早已停满了车辆。他吩咐小厮去找地方,回身很自然探出手来欲牵上她。
净染在原地愣了一秒。
几不可闻说了声:“矫情。”
她甩掉他,兀自上前走,整个人瞬间充满活力,被天原寺旁边卖簪花的小铺吸引。
许多的姑娘们都在挑选佩戴。
净染挤进去,正听那铺主与一位小姐说:“这株好,浅蓝配淡黄,正衬的姑娘您皮肤白皙。”
那位小姐被一夸,面色羞赧,吩咐婢子给了银钱将簪花买了。
铺主又将目光转到净染身上——她刚想推荐几个,就被身后挤进来的江慕辞容颜所惊慕,忙拿起铺上一个极其特别的簪花说:“这位公子,这株百寻草当真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