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很小，很细微，但很真实，这不是量变，而是一种质变，一种灵魂的跃迁。

“我感觉到了，那壁垒在破碎，灵魂在蜕变，升华！”

裴烈大帝身处天地，感受着那股无形的进化感召，缓缓睁开双眼，似有某种曾不可见的事物在眼中浮现。

气运，因果，魂魄......

一切虚构的不可见的概念的东西被具象化，一一浮现眼前。

“这就是天龙看到的东西？”

他运转眸子，尽管还不曾彻底挤进天龙境，但已经开始展现真正的天龙威能，环视天下。

所有人的气数都如一个小小涡流浮现在脑后，分毫无差。

每个人的身体中都依附这一具似虚似实的魂魄，依附着气数涡流，而气数涡流又盘踞在一方闪耀着光芒的无规则点状物上。

“命格？世界众生的命运，因果，这就是神的境界，操纵众生，划分命运？”

裴烈还处在深深的震撼中，忍不住抬眸看向天穹。

天上又有什么？

那无量星辰深处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世界之外又是什么？一片混沌，或者一个更大的仙界？

嗯？

但下一刻，他愣住了，连那双眸子都不禁瞪大一分，忍不住轻眨了几下，抬手揉了揉眼睛。

万丈的金身也有晃眼的时候？天上怎么可能有一个人？

“萧渊老祖？！”

他的声音逐渐尖细，宛如雷霆般震荡在世界，却是刚才穿透重重云层，看到一道黑衣身影盘坐在云头，发呆！

“......”

即便登临半步天龙境的他，也懵了，心中一百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灵魂的状态？

莫非，他也成就了天龙境？

这一刻，他的心神失守，差一点从蜕变的紧要关头中跌落，但瞬间稳住道心，纵使萧渊成就他天龙又如何，自己一样可以斩他！

“晦气呀！”

林川叹了一口气，他猜测的没有错，到了天龙境就能见魂，学会操纵以及直接使用灵魂，不再借用金身这种质能结合体。

“我这萧穹便宜儿子着实笨了点，竟然悟道失败了，生生被裴烈锤死了，董事会的老板们，这可不怪我，是他自己不争气，能做的我都做了！”

他本来还指望着萧穹突破控龙之术第二重，从而直接复刻这份技能，却没想到拥有真龙命格的萧穹直接被打死了。

心神还未安定，便听到世间传来重重悲呼与大喊，不是自耳边传来，而是心头。

“穹皇啊，您不要死，您不要子民了吗？”那是一个锄地的汉子在抹眼泪。

“穹皇，您是大英雄，大英雄是不死的！”有少年举着木剑高呼，颇有地球人年少‘相信光’的中二感。

虽然中二，但心非常纯真。

“穹皇在世几年，励精图治，昼夜不眠，乃是明君啊！”亦有儒生悲叹。

一时间，无数的声音夹杂在光芒中飞腾而起。

“这是气运......”

众生将气数借给了萧穹？

裴烈面色愈发冰冷，眼中射出道道紫红色的镭射电光，摧毁着天龙盛国的一座座城池，愤怒的大叫：“萧穹已死，你们是朕的子民，安敢背叛朕，诛你们九族！”

“你这个暴君！”

“离开天龙盛国！”

“离开这个世界！”

“我讨厌你！”有个小女孩直接扔臭鸡蛋，却连三米都没扔出去。

但那份心意却被裴烈强烈感应，膈应的不要不要的，怒火更炽，他修持的本就是忿怒明王，心中无时无刻不燃烧着怒火，这亦是他力量源泉。

此刻，更加的暴怒，因为人心不向，让他进化的脚步便慢了。

那最后一丈还差三尺！

如何也无法寸进！

“不，不，不，萧穹已死，朕才是世界之天龙，天地之主，诸仙之王！”

他仰天咆哮，身后陡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啵’声。

宛如空气中一个气泡炸裂。

明明声音不大，却安抚了所有人的心神，让无数众生没来由的心安，甚至连裴烈大帝的怒火也被安抚。

他骤然扭头，闪过骇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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