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舟盘算的颇为深远,占山而守或许能有一时平安,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面对的是修炼成精的山中兽类,并非普通的凡人。
况且乱世将起,不久便是神魔并起,藏匿于深山以求自保并非是良策。况且“御妖寨”中皆是老弱病残,时间一长,何以为继?
为今之计,或许强大自己的力量,才能在洪流中搏的一线生机,不然只能如蝼蚁一般被踩踏于他人脚下。
“陈寨主,天下形势尚不明朗。举寨皆是阴霾低迷之气,不如先休修整一番,再图后计。”古一舟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留下了一个回旋的余地。
他心中此刻已经有了些打算,此处虽然不过是苟延残喘之地,毕竟他以一个救星降临,可作一个下棋人,而不是一颗棋子。
如今的处境,出谋划策,时机尚不成熟,总需要哀兵之气鼎盛之时出手,更需毕其功于一役,才能挽狂澜于既倒,坐稳下棋人的地位。
进入“御妖寨”只是偶然,可偶然中往往藏着机遇,他应该搜集更多的消息,做好风险评估,若是此处不值得投资,及时抽身也还来得及。思虑再三,并不急于决定。
陈天雷看古一舟的神情难以捉摸,也不好追问,敷衍几句便开始感恩称赞一番,宴席在其乐融融当中落下帷幕。
次日,古一舟留下曲灵儿和伏明道在寨中,一个继续救死扶伤,一人振奋士气,教授一些临敌防身之术,尤其兽精惯用的法术和破解之法。他带着石引驾云而去,勘察如今山下的形势。
古一舟凭空幻化出一朵大云,振臂一挥便刺空而上,如一颗闪耀的流星,逆风而上,消失在白花花的日光当中。
这一手仙法无疑大大的振奋了寨中低迷之气,欢呼声不绝于耳。石引看到云下挥舞的手臂,和震耳的呼声,两眼放光,竟有了些许凌云的气质。
飞行了一二百里,古一舟将速度放缓,混在流云当中往下看。
兽精占据的城池,筑高墙而围,挖深沟以为渠,城墙之上,唯唯诺诺的人族握着木枪石斧,身后站着狼精狐怪,握着金制鞭子。
石引只依稀看到渺小的身影,已然被这景象震怒,浑身有些发抖。也有些自怨自艾,莫说是仙神,与妖族兽精比起来,人族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古一舟安抚他一下,便陷入沉思,这山中兽精何时得了人间的阵法,筑城以防,攻守相宜,好生奇怪。
在云上呆了两三日,对城中布局,兵力已经了然于兄。为首的是一个狮子精,看法力估计在有近千年的道行,确实不是泛泛之辈,如今对人族的军中之法学的像模像样,确实不太好对付。
石引也猜不出古一舟此行出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几次想问,看他低头思索,也不便打断,只好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
这一日降落在一处集镇,妖兽横行之下,虽说不上十室九空,看起来颇为寥落。古一舟进了一处饭店,刚一坐下,那老板低头看看了几眼,又抬头看着古一舟。
上古时期,民风还很粗犷,尚未形成规模化的文明,所谓饭店,不过是一间草屋供以物易物的部落落脚,粗茶几杯,淡饭几盘,并没有什么这个菜系,那个菜系。
古一舟随意点了几样,这集镇看规模曾经应该比较繁华,而今也有些萧条,正午时刻也没什么人,只有他二人。
草草的吃完,古一舟掏出些山货以做饭资,老板推了回去:“已经有人付过了,您只管吃就是。”
古一舟有些奇怪,却不动声色的问道:“初到此间,人地两疏,莫不是有神灵路过,知道我囊中羞涩?”
老板谦卑的笑了一声:“您说笑了,要是真的有生灵,十里八乡,也不至于天灾妖祸。”说着从收货的地方拿出几张纸,古一舟一看,上面绘制这古一舟等四人的画像。
“早些日子,有人将这几张画像存在此处,付了一些货物。告知,若这几人来此,这些货物权当食宿之用。”老板指了指,抽出古一舟和石引的画像。
石引拿过自己的那张端详片刻,从杯水中映照一番,惊讶道:“古大哥,画的还真像!”
画像极为逼真,颇有些跃然纸上的味道,可知这个时代,艺术尚未成形,能作画者寥寥,况且即便作画,也没有墨,只是用一些木炭之类。
而这几张画线条均匀,明暗相宜,眉目间流转极为传神,竟像是一笔而成,丝毫没有顿挫。
“古大哥,你看出什么了么?”石引看古一舟的神情有异,问道。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