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乔沉如立刻告辞。
随后,霍彦华来了。
进到云若以卧房,看到床上的情景:苏慕容只穿着白色的军衬衫,敞着衣扣,将奄奄一息的云若以抱在怀里。
他在用他的阳刚之气,温暖云若以冰冷的小身体。
但是那个小身体依旧那么冷,冷得有些彻骨。
她苍白的小脸上,长睫越发黑密,但是那双原本娇艳欲滴的唇,却已经成了青灰色。
“若以,”苏慕容在她耳畔喃喃低唤,“你一定要坚持住,他们还在寻找你父亲,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咳咳!”霍彦华咳了两声。
“不用提醒我,”苏慕容冷冷说,“我就这个样子见客,你若不顺眼,可以立刻出去!”
岂止是不顺眼?霍彦华心道,简直是醋死了!
嘴上却说:“没,我只是告诉你我来了。”
“嗯,”苏慕容说,“有何见教?”
“知道你差不多是我想到的样子。”
霍彦华过来给云若以搭了搭脉,说,“所以给若以配了草药,煮汤泡浴,可以增加她的阳气。”
“怎么不早来?”苏慕容神色一亮,却仍旧语气冰冷。
“才研究出来好吧?”霍彦华满脸不悦。
“那还啰嗦什么?”苏慕容说,“让下人去煮药!”
霍彦华只得起身,代苏慕容吩咐门口的小昭。
不多时草药浴汤煮好,下人用木桶提了来,倒入卧房内的浴桶里。
苏慕容用手试一试温度刚好,除去云若以外衣,抱着她坐进了桶里。
霍彦华在一旁叹口气道:“你就不怕阳气太盛,你会两眼放光,嘴上起泡?”
“哼,”苏慕容笑,“这有什么?我相信你宁可两眼放光嘴上起泡,可惜你没这个福分!”
霍彦华翻了翻白眼,默认苏慕容的调侃,随后转了话题:“云清天有消息吗?”
“没有。”苏慕容声音有些沙哑,“我派出去三百名士兵全国各地寻找打听,可他居然犹如人间蒸发。”
“听我父亲说,”霍彦华从茶壶里倒杯水递给苏慕容,“十几年前云清天的消失,就如人间蒸发,有人说,也许他已经不在世了。”
“那不行!”苏慕容说,“云清天必须活着,我必须找到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但愿他还活着吧。”霍彦华叹口气。
经过草药汤的浸泡,怀里的云若以身体渐渐柔软温暖起来。
苏慕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低语:“我盼着她赶紧活过来,又害怕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你怕她会恨你?”霍彦华冷笑。
“是,”苏慕容说,“我害死了她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
“你不该让李修修那么早醒来。”霍彦华黯然。
“你懂了?”苏慕容冷笑。
“是,”霍彦华说,“李修修出事之后我就懂了。”
“但是已经晚了,”苏慕容说,“我还是禁不住那颗不想若以难过的心,所以让西医停了安眠的药物。”
“但是我不懂,”霍彦华说,“李修修究竟说了什么,让你母亲恼羞成怒掐死了她?”
“我也很纳闷,”苏慕容说,“好像是一个秘密,但是母亲说,李修修一死,再没人知道了,我真不该让她醒来。”
“李修修早晚要醒来,你不可能这样让她睡一辈子!”霍彦华叹口气。
“在我没能力保护她们母女之前,”苏慕容说,“让她睡着,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没能力?”霍彦华嗤笑,“苏慕容你是金京的天子,你若说没能力保护她们,那谁还可以?”
“不要忘了彭冲!”苏慕容眸光冷凝,“他一直在虎视眈眈着金京!以我目前的兵力,如何跟他抗衡?”
“是了,”霍彦华说,“从你父亲那时,彭大帅就有要吞了他的贪心。”
“因为他对父亲和我一直怀有敌意,”苏慕容说,“他认为我和父亲害苦了他的女儿,他不想让若以和李修修活在世上!”
“就仿佛你不是彭夫人亲生的,”霍彦华说,“彭冲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苏慕容冷然苦笑:“有时我真觉得不是亲生的,我很羡慕你家伯母在世时,对你的舔犊之情,那种温情,我一天都没有体会过。”
“所以从小你就能喜欢泡在我家里,黏在我娘身边。”霍彦华声音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