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还是谁的安排?”
管家额头冒出几滴冷汗,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家主容禀。这名侍女是十日前买进来的,奴才是看她烹茶烹得好,平时也不多话,这才吩咐她过来伺候您茶水的。”
“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侍女,我也不需要婢女近身伺候。”姜伋叫了声起,抬眼问道,“我吩咐你给那些捉回来的奴隶请大夫看看,可办了?”
“回家主,奴才按您的吩咐请来了三位老大夫为他们看诊。他们身上虽带着伤,倒也只伤到了皮肉,已经上过药了。他们在咱们这虽干着粗活,可是家主仁慈从没虐待过他们,不像外头那样,所以他们这段日子过得都不顺心。大夫们已经开了调养的药,他们用了之后,精神头恢复得差不多了。”
“很好。把他们带到院子里候着,我有话要说。”
管家道了声诺,正要退下却被姜伋叫住。他下巴朝着桌上的茶杯抬了抬,冷冷道,“端下去。”
管家赶忙应了一声,上前端起茶杯躬身退出房间。姜伋算了两笔账后起身出去,五名逃跑的奴隶已经躬身低首立在了院子里。管家见到姜伋出来,高声唱了一句“家主到”,奴隶们听到通报后刚要跪下行见主礼,没想到姜伋竟然出言制止。他慢步踱到石桌旁,拂袖坐下。管家挥了一下手,立刻有一个下人躬身趋步上前为姜伋奉茶。姜伋接过茶盏细细品了一番,放下茶杯吩咐管家,“这茶烹得不错,赏。”
管家应了一声。姜伋这才抬眼扫视瑟瑟发抖的奴隶们一番,冷淡道,“你们既然出了这个大门,就不再是我马家的人,不用向我下跪。其实我也没想抓你们回来,是你们投靠的新主子养不起你们了,这才给送了回来。既然回来了,我作为家主总是要处置的。你们不用怕,马家没有处死逃奴的规矩。”他提了提袖子,立刻有两个下人上来,手里各自托着一个方盘,分别装了一叠新衣服和五个钱袋子。姜伋复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继续道,“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我放你们离开,这些衣服和钱是我给你们的临别赠礼。你们踏出这扇大门,从此与马家与我再无相干。你们今后的生活是好是坏凭你们自己的造化,我一概不问。第二,向我叩三个头,接受我的惩罚,我即承认你们是我马家的人。作为你们的主子,我负责你们的生养死葬,保你们一生无虞。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管家焚上了一根香,姜伋转身回了屋里。一炷香燃尽,五个奴隶在管家的引领下躬着身子垂着双臂低眉顺目地进来,对着正在看书的姜伋磕了三个响头。姜伋放下书简挑了一下眉尾,“关起来,禁食两日。让他们长长记性,到底吃得是谁家的饭。”
“诺。”管家俯了俯身子,唤进来几名下人,将奴隶们架了出去。一个垂髫小儿蹬着小短腿跑了进来,一把环上了姜伋的腿。姜伋眉目柔和起来,弯腰将他抱到了自己的膝上坐好,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他油光水滑的头发,“衡儿,今日先生都教了什么?”
姜衡双臂缠上姜伋的脖颈,笑颜灿烂,“先生教衡儿识了许多字,衡儿写给爹看。”
“好。”姜伋抬头示意了一眼管家后,抱着姜衡走到廊前。管家将一盘沙子摆到地上,双手呈上一根树枝给姜衡。姜衡肉乎乎的小手握着树枝在沙子上画了几笔后扭头看向姜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姜伋赞了声好,顺手从侍立在一旁的下人手中捧着的小碟里拈起一枚蜜饯,喂给姜衡。姜衡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又用树枝在沙子上歪歪扭扭地画了“鲛儿”两个字。“爹,娘亲的名字是不是这样写的?”
姜伋看了一眼后揉了揉姜衡的头发,“衡儿想娘亲了?”他握上姜衡软软的双手,慈爱道,“等娘亲生下了小宝宝,衡儿就可以让娘亲抱了。衡儿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姜衡眨了两下眼睛,认真地问,“衡儿可以两个都要吗?”
姜伋“扑哧”一笑,也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道,“不行哦,衡儿只能选择一个。”
姜衡低下头想了半天,最后坚定道,“孩儿要弟弟。”
姜伋一愣,姜衡这个回答倒是与别家的骇子不同。他好奇道,“哦?衡儿不喜欢妹妹吗?”
姜衡小脸皱了起来,小手绞着姜伋的衣服,低着头蚋蚋地道,“他们说衡儿不是爹亲生的,要是娘亲生了妹妹,爹就断了香火了。”
这句话将姜伋心底的火气勾了出来。他眉毛上挑,目光充满了熊熊怒意,“这话是谁说的?”
在旁服侍的下人全部匍匐在地,管家抖着身子颤着嗓子,哆哆嗦嗦地向姜伋告罪。姜伋斥了他们一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