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宜再为尘事烦扰伤了肺腑。何况她身上还背着姜伋一道不得擅自入侍的惩罚,殿阁规矩繁琐严谨,凭她眼下境况,绝计是不能再犯错了。但细细思量,马昆所言也不无道理。事关重大,若不问过家主自行处置,万一日后出现疏漏,无论是家主追责后的严厉处罚还是马家跌落谷底的凄凉下场,都不是她所能担受的。跪在鲛儿座下的马昆耐不住焦心,急声地催促着。虽觉察出这段时日鲛儿与姜伋之间似乎是出了什么嫌隙,然家主的内院不容他置喙,而情势这般紧迫,他已经顾虑不了太多了,“主母,奴才愿随您一同前往,一切都由奴才担着就是。主母,事不宜迟啊!”
檐上冰水珠珠滴落,不间断地砸在鲛儿的心头。静默片刻,鲛儿缓缓起身,厉声说道,“把朱成绑了,听候处置。即日起,主宅闭门谢客!”
下人听得鲛儿吩咐齐声道喏,押着朱成退了下去。鲛儿捻指横抹,推开冥界之门。她回身对马昆说道,“大哥,冥界毕竟不是活人待的地方,我自己去就好,你就留在主宅等候消息吧。”
鲛儿是怕姜伋怒火燃起会烧到马昆头上,这才作此安排。马昆心知肚明,却还是摇头拒绝,“家主料定朱成不安分,早已吩咐奴才看管。现下他捅出了篓子,奴才责无旁贷。况且,朱成是奴才提拔举荐的,这身嫌隙无论如何也是洗不掉了。与其过后被有心人嚼舌头,不如现在就发作了。”
鲛儿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转头正要迈步,忽又停下。蹙眉沉吟片刻,抬手往西岐丞相府传了道消息。姜子牙看罢挥袖拂散浮在半空的文字,脸庞阴沉得好似五月黄梅天。站在他跟前的马招娣咬牙顿足,连呼鲛儿糊涂。她按耐不住地推了姜子牙一把,灼声道,“你还不赶紧去见侯爷,想法儿把这单子给撤回来呀。”
姜子牙握住马招娣的手,微微仰头,露出一抹苦笑,“招娣,你太高看我了。我若真有这个能耐,何不事前就拦下呢?”
马招娣杏眼怔愣,眨了几下后,眸中惧色渐浓,浑身骨骼开始喀喀作响。姜子牙握住马招娣的手,眸中掠过一道稍纵即逝的戾气,一字一句道,“夫人,为夫目前仅需做到一样,就是保住丞相的位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果果铺就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