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柏鉴犯了规矩,虽不是什么大错,不也说驱逐便驱逐了吗?而你……自你就任以来,伋儿的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你替他摆平了多少?敖丙尚且能给伋儿跑跑腿,你呢?执事赶不上近侍得力,要你何用啊?你说他们不合适而你合适,那你究竟是哪里合适啊?”
“臣愚笨,不及敖丙善讨公子欢心。但臣懂分寸明进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公子才智不凡处事谨慎,聪明伶俐的反而惹公子烦心。”阎罗王偷眼瞄了瞄泰山府君的脸色,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当然,也不能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臣寻思着,氐氏失宠内廷空虚,公子定然觉得寂寞无趣。因此,臣打算挑几个温柔聪慧的放在公子身边,公子喜欢就收房,不喜欢则以普通婢女待之,君上意下如何?”
泰山府君没有回答,只是深邃了眼眸,上身前倾迫视阎罗王,“你认为氐氏是否有复宠可能?”
“依臣观察,氐氏复宠希望渺茫。氐氏育儿十分辛苦,公子居然连半点关切之情都没有。氐氏递上来的请安折子,公子更是看都没看便打发给臣按例批复。公子通过考核感激僚属行赏殿阁,在公子亲拟的单子上头,氐氏所得竟与婢仆等同。由此可见,氐氏即便再得宠爱,也比不上从前了。”
言及此处,阎罗王不禁有些唏嘘。即便氐氏落魄是她咎由自取,一联想她往昔盛景仍然不免怜悯同情。泰山府君略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你去安排吧,只是伋儿素来厌恶那些个莺莺燕燕,你挑选的时候可要仔细些。”
“喏。”阎罗王俯身承命,在泰山府君的示意下站起了身子。水草马明王这时进来,朝泰山府君拱了拱手,难掩唇畔笑意,“君上,公子犯了棋瘾,到处找阎罗王好陪他杀一盘。”
泰山府君愣了愣神,旋即朗声而笑,“阎罗王,看来伋儿很重视你嘛。”
阎罗王红了红脸,行礼退下。回到饮春居,阎罗王大礼拜谢姜伋维护于他的用心和恩德。姜伋眉头不展,计算片刻落下棋子,“真想谢我,便帮我办件事。”
“请公子吩咐。”阎罗王未作犹豫,当即应下躬身待命。姜伋观察着案上棋局,嘴角渐次勾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