伋,“混小子,竟让我当这梁上君子,真是有辱斯文。”一把抢过姜伋捂在手里的茶杯,用力墩上了小几,“好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杯是我烧的,茶是我沏的,我口干舌燥藏了半天,你倒是先喝上了。”
“还没消气呢?”姜伋拥着绒被坐在榻上,嘴角噙着一缕好玩笑意,“我是怕吓着你,是好意啊。”
“哼!”妫满翻了姜伋一个白眼,大喇喇地靠到了姜伋的身上,“你爹表明身份的时候,我的魂儿差点就没了。我先前还纳闷儿,怎么西岐出了个丞相你愁得一夜白头,怎么闻仲就看你不顺眼三番四次找你麻烦,敢情根儿在这呢。”他回身一把掐上姜伋颈项,故作凶相恶声恫吓,“你小子老实交代,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个发小?”
“我的娘子是神仙,我自己是半个死人。”姜伋吐着阴气贴上妫满的脸颊,笑得阴森说得恐怖,唬得妫满浑身寒毛根根倒竖。他哆嗦着慢慢松开了手,姜伋却在此时指着妫满的鼻子哈哈大笑。妫满顿时恼了,拧紧眉毛扑了上去,姜伋病体虚弱没能接下这招,趴在榻沿上剧烈地咳嗽着。妫满慌了手脚,欲扬声喊人被姜伋挥手阻拦。妫满一脸紧张地扶起姜伋,不放心地观察着姜伋的神色,“你咳嗽得如此厉害,还是请个大夫来比较稳妥。”
“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难道没数?”姜伋捋顺了气息,肃了神色不再与妫满玩闹,“我娘那边都安排好了?”
妫满随着姜伋正经敛了笑容,严声回答,“我亲自去办的,你爹娘很是通情达理。”
“这就好。”姜伋眸色沉沉地注视着妫满,语调铿锵语意千钧,“你放心,只要我姜伋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兄弟们挨饿受冻。”
“我信你。”妫满握住姜伋双手,区区三字真真囊括了托付身家性命的拳拳心意。姜伋嘴角向上弯出一个月牙样的弧度,庭院中的松柏又抽出了一根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