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不悦驳斥,“娶鲛儿为妻是伋儿自己的意思,泰山府君你不能不辨黑白,什么锅都往昊天的头上扣。”
泰山府君翻了东华帝君一眼,“本君就是扣了又如何?东华帝君,你可敢发誓,你们天庭没算计泰一,没算计过伋儿?”
东华帝君眼神一凛,立刻出言质问,“那你可敢发誓,你的伋儿没算计过天庭,没算计过昊天,没算计过本帝君?”
“够了!”马招娣的吼声突然响起,震得殿阁里的摆设也跟着抖了一抖,“你们烦不烦哪?就知道坐在那磨叽,我儿子的药哪?什么时候煎好?
姜子牙顺着马招娣的责备极其自然地递过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东华帝君怔愣过后尴尬笑笑,“怪咱们聊得投机,居然忘了角落里还蹲了一只母老虎。”
姜子牙轻微地咳了咳,肃颜说道,“帝君,这君臣之礼,不单是臣对君,也是君对臣。您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儿,骂我妻子呢?”
“就是啊,真没礼貌!”马招娣瞪了东华帝君一眼,卸下怒气走到姜子牙身边轻轻扯了一下夫君的衣袖,“相公,果果的药到底煎好了没呀?”
“还需些时候。”泰山府君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余光瞥见鲛儿跌跌撞撞地进来不禁怒了,“氐氏,未得公子宣召你是不能入寝殿伺候的,阎罗王没告诉过你吗?”
“君上恕罪,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鲛儿匆匆屈了屈膝,抬手掀帘正好撞上姜伋披衣出来,“氐氏,何事慌张?”
鲛儿紧紧攥上姜伋的手臂,散乱青丝上几颗冷汗珠子正滴溜溜地乱颤,“姜郎,主宅刚刚传来消息,咱们家的墓园走水了!”
“什么?”马招娣脚下一软倒在姜子牙的怀里,泰山府君起身唤来罗刹陪着姜伋赶往阳间。姜子牙扶着马招娣紧紧随上,鲛儿则是自衣架子上取下一件墨色衣袍后才加快脚步撵了上去。冥界之门霍然打开,姜伋衣袂翻飞地冲进了墓园,烈火焚烧的刺鼻气味呛得他险些将心肺一并咳了出来。鲛儿施法引水灭火,姜伋被淋得浑身湿透只能裹紧了衣袍勉强取暖。整座墓园被大火□□得狼狈不堪,姜伋粗粗扫视一圈后惊怒交加,随手抓来一个护院劈头就是一顿喝斥,“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这么多人难道都是摆设不成?”
“奴才该死!”这名护院顾不得脚下泥泞即刻伏身在地,在场的马家下人见家主回来亦纷纷放下手中物事跪倒奉迎。姬发拥着姜淑祥趋步过来,漆黑烟尘沾了一脸,“不关他们的事,这场火是冲着我来的。”
姜伋预先不知道姬发和姜淑祥在场,当下有些愣神。姜子牙将马招娣交给鲛儿照顾,理了理衣襟后走上前来,“糖糖你怎么在这?二公子此言又是何意?还有小公子,他不是跟你一块儿来的吗?这会儿人呢?”
姬发松开姜淑祥,拱手解释,“回岳父大人,淑祥是担忧小婿,特意过来相陪的,出门之前已禀告过高堂。今日鬼节,小婿携淑祥来此墓园本是为了祭奠马家先祖,不成想竟有一团火从天而降,烧着烧着又变成了一只红色的鸟。起初小婿以为是火鸦,可那鸟赤纹白喙,双翼单足,形状如鹤,与罗宣火烧西岐时放出的火鸦完全不同。那鸟围着小婿不停地吐火嘶鸣,雷震子费了好些力气才把它打跑,这会儿是捉它去了。”
“原来是这样。”姜子牙掐了掐手指,舒眉吩咐姜伋,“果果,你且带着你娘亲跟你长姐姐夫回主宅休息,为父去找小公子。”
姜子牙腾云杳去,没花多少工夫就在泰山脚下找到了雷震子。姜子牙飘然降落,雷震子喊了一声,收起风雷棍指着趴在地上不远处满头冒烟的赤鸟愤声说道,“师叔,就是这个孽畜,差点把我二哥二嫂给烧死。”
“师叔知道了。”姜子牙慈爱地笑笑,捻指打出一团道家罡气至赤鸟的天灵盖。一道符咒现行后破碎成灰,赤鸟仰天长鸣,噼啪噼啪的声音响彻云霄。姜子牙和颜悦色地朝着赤鸟摆了摆手,赤鸟绕着姜子牙飞了三匝后振翅远去。雷震子气得跺脚,涨红了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师叔,您怎么把那只孽畜放跑了呀!”
“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赶尽杀绝呢?”姜子牙拉着雷震子飞回了邯郸,马家主宅此刻已然是灯火通明。负责看守墓园的二十名下人全数跪在了院中,姜伋安顿好马招娣和姬发夫妇后便带着鲛儿闷声进了祠堂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姜子牙领着雷震子步入主宅,马招娣立刻趋步迎了上去,“相公,那只怪鸟抓到了没有啊?”
“招娣,那是毕方鸟,是祥瑞。”姜子牙拍了拍马招娣的手背,温声解释道,“毕方曾为黄帝护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