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的玩伴,所以呀,这个说法你该去跟你儿子要去。走,我陪你去。”
“走开。”姜子牙没好气地推开李长庚,赌气一般地拧开竹筒“这个混账,我倒要看看,他想吩咐我这个当爹的办什么事!”
“会不会是马家墓园失火的事儿?”姬发的猜测从姜子牙的身后传来,话音未落哪吒便已满眼激愤地吼了出来,“是那个葬着马爷爷的那个墓园吗?是谁这么缺德啊?!”
哪吒骤然的疾言厉色令李靖陷入一瞬的恍惚。因为在李靖的印象里,哪吒并不认识马老爷,尽管马老爷来过陈塘关,“哪吒,你认识姜公子的外公?”
姜子牙夫妇从未带哪吒去过邯郸,所以哪吒十有八九是在跟姜伋玩耍的时候认识马老爷的。李靖这般推想,没料到哪吒竟不是这样回答,“哎呦爹,你失忆啦,马爷爷不就是跟二公子在陈塘关同住一个客栈的那位慈祥的长辈嘛。二公子被妖怪缠上的时候,师叔不就在隔壁陪马爷爷下棋嘛,要不然也不会救得那般及时啊。”
“我与外公居然还有这段因缘哪。”姬发弯了弯稍稍僵硬的唇角,回想起自己年少无知的冲动与鲁莽,即便过去经年,依然不由得脸红过耳。李靖察觉姬发露出窘态,于是伸手捂上了哪吒的嘴。姜子牙读罢书信折身返回座位,举手将绢帛递给了姬发,“那天晚上事发突然,以至于我们都忘了追究,那只肇事毕方鸟究竟是如何飞到马家墓园里头的。”
姬发沉下脸色抿唇不语,只是把深邃的目光重重地烙在了手里的绢帛上。那晚过后,他冷静下来,立刻就察觉出了这处蹊跷。他曾怀疑,那场大火根本就是姜伋和百里鹏联手做局。但今日华云送来的这份亲笔信又似乎是在说,姜伋与此事无关,甚至和百里鹏一样都是被幕后主谋利用的棋子。那么,对方如此费心安排,其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自是为了拿下邯郸。”姜伋拈起一枚棋子,百里鹏正绷直了脊背跪坐他对面,“七百年前,陈塘关遭遇天火责罚,七百年后历史重演。最近城里,大伙儿议论最多的不就是这个嘛。”
“公子人在西岐,对邯郸城里的风吹草动倒了若指掌啊。”百里鹏勾了勾唇角,很是自然地接过敖丙奉上来的热茶妥帖地放在了姜伋的手边儿。坐在一旁观战的妫阏笑了笑,看向百里鹏说道,“如果二公子问你,那晚你为何不替自己辩解,你准备怎么应付。”
百里鹏一脸地坦然,“异兽捣乱,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二公子贤明,自然分得清黑白。我若在一旁啰里啰嗦的,反而会干扰到二公子的判断。”
“答得好,我平白瞎操心了。”妫阏赞叹击掌,随即转移了话题,“伯夷叔齐能皆毕方鸟来使邯郸自乱,必是得了申公豹的相助。他们三个要是真凑到了一块儿,单凭百里兄一个怕是应付不来。”
“不是还有二公子呢么?”姜伋落子抬眸,嘴角挂上一圈意味深长的浅淡笑容。百里鹏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让小敖送你。”姜伋朝着敖丙扬了扬脸,敖丙立刻弯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妫阏望着百里鹏出门,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云端才直起身子撤下棋桌,“我打量着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
“没事。”姜伋端起茶杯暖手,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和百里鹏好好相处,据我所知,他爹百里鹏在四公子那里已然排得上号了。”
“我明白。”妫阏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消姜伋多言他便能想清楚个中厉害,“不过阿伋,邯郸坊间还流传一种说法,你当真不在乎?”
“不就是说我宠妾灭妻招来了祖宗惩罚嘛。”姜伋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倚上凭几慵懒说道,“氐氏前去百草堂祭奠封大夫的时候可是顶着马家主母的名头,这等荒谬的说辞有谁会信?至于邯郸城,现在是凶险之地,保不齐过两天就是祥瑞所在了。”
“啊?”妫阏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往姜伋身边靠了一靠,“此话何意?”
“西伯侯府的陶坊不是又接了单生意吗?你这个陶正也是时候回去忙活了。”姜伋翻了妫阏一眼,兀自下了逐客令。妫阏屈指敲了一下姜伋的脑门,气哼哼地夺门而去。碰上敖丙送完百里鹏回来,好奇地瞅了妫阏两眼,笑嘻嘻地跪到姜伋身前,“公子,他这是怎么了?”
“猜不出谜底,生气了。”姜伋随口答了敖丙一句,起身看向轻轻拂动的落地帘帐。阎罗王自帐中走出,趋步上前低声禀报,“公子,李长庚到底是把您父亲拖到冥界来了。这会儿就在君翊殿,由氐氏出面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