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啦,好在孩子们都长得很快,他也算是有盼头了。”
“是他有盼头,还是你有盼头啊?”李长庚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嘴,一脸鄙夷地瞪了姜子牙一眼,“牙牙呀,没想到你这么有出息啊。”
“多谢师兄夸奖,我确实比你有出息多了。”姜子牙睨笑着回应李长庚,不理睬李长庚在他背后挥拳龇牙昂首走了出去。马招娣坐在营帐的角落里聚精会神地忙着针线,姜伋见状立时明了,“爹设套引我过来,是不是有话要对伋儿说?”
姜子牙握起姜伋的手,摊开他的手掌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名字,“是不是他们?”
姜伋思忖过后明白了姜子牙话中所指,严肃了脸色摇了摇头,“孩儿并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推测。”
“我知道方正被人灭口了,而且他还在阴间告了你一状。你查问究竟是谁指使他陷害了你,一点也不为过吧。”
“方正只是个小角色,这一点从他执行任务的方式可以很明确地判断出来。至于他的上峰是谁,我也心里有数了。其实早在孩儿接手虎贲军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严密的筛查,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的意思是,这些细作全部都是在你接手虎贲军以前安插进去的?”
“没错。这些细作里,有的已经获得了军职掌握了实权,没有时间积攒,根本不可能。”
姜子牙紧蹙着眉头向前踱了两步,霍然转身沉声命令,“不必再等了,即刻动手清理。”
“喏。”姜伋垂首答应,旋即抬眉郑重提醒,“爹,据孩儿所掌握的资料,这些细作有一部分是混迹在从朝歌涌进西岐的难民当中。西伯侯府面向西岐征兵,虎贲军有,保不齐征伐殷商的三十万大军中,也有。”
“前线的事情爹来负责,你只消清理好虎贲军和安顿好西岐的防务即可。”清理征伐队伍和清理虎贲军不同,姜子牙深知其中的凶险因此不想让儿子牵涉其中,“果果,你不参与征伐殷商的具体事务,有些事就不必上手了。”
“孩儿明白,不过有件事孩儿还是得多嘴问上一句。我来的时候见到姐夫在刷马,如果不是我眼拙的话,他刷的那匹马正是风华楼已故楼主墨流芳的爱驹丹朱。丹朱是逍遥马纯种,出生起便由墨流芳饲养,颇有灵性,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奔跑时马蹄扬起可踏飞燕。墨流芳死后,丹朱为其守墓,不知何故来到了周营?”
“你姐姐和你姐夫曾在营外为渑池县守将张奎所袭,多亏丹朱他们才能脱险。丹朱不止救了他们,还把你姐夫那匹身中数箭倒地而死的坐骑给拖了回来。三界之内飞禽走兽甚繁,除了赫城主家的那只猫精,爹此生最佩服的就是这个丹朱了。你放心吧,你姐夫已经把丹朱收到身边了,还说要跟它一起打天下呢。”
“墨楼主有言,丹朱生于天地,实为英雄而生。如今丹朱得此归宿,墨楼主得知想必也会深感欣慰了吧。”姜伋浅浅垂眸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转身行至马招娣跟前跪下身子,“娘,时辰不早了,孩儿先告辞了。以后您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千万别忍着,咱们家是有人的。”
“混小子!”姜子牙闻言凌眉立时冲着姜伋箭步上前,姜伋乖乖一笑扭身遁去。姜子牙暗着脸色扯了两把衣服,看向马招娣语调酸不溜丢,“有儿子给你撑腰的感觉如何呀?”
马招娣抿了抿唇角放下手里的针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姜子牙扑倒在榻上,同时顺手抄起一盏正在燃烧着的亮灯无限逼近姜子牙那抹张皇失措的侧颜,“姜子牙,你心里明明都清楚了还跑来问我,还敢凶我,你好样儿的!”
“招娣,你听我解释。”姜子牙陪着笑脸哄着马招娣,立起右掌小心翼翼地格挡开马招娣握在手里的那盏烛火,“为夫也只是猜测,想着夫人聪慧,若是夫人所想与为夫一致……”
“就可以诓我去套儿子话了是不是?”马招娣粗着嗓音斥了姜子牙一句,坐起身子顺势将自己手里的烛火搁到榻前的小几上,“现在儿子说了他没有真凭实据,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吩咐果果回西岐后便立即着手清理细作,至于他们背后之人,不管是谁总归是朝歌那边的人物,待我灭了朝歌,管他是谁呢。”姜子牙坐起身子搂住马招娣,笑意满满的双眼明显掠过一痕杀机。马招娣拉着一张脸哼着姜子牙,似模似样地挣扎了片刻后方才安静靠进丈夫的怀里,“釜底抽薪是好,可你也知道抽薪也是需要时间的,万一他们在你抽完薪柴之前又出手了呢?咱们的女儿,儿子,外孙可都在西岐呢,你不会是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