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彩,“你继续说吧。”
“喏。”华彩低头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褪尽喉间那湾哽咽,“家主救出奴婢后把我重新带回了马家安置,主母打百里侯府给大小姐撑腰回来,为这事儿跟家主拌了几句嘴。听华云说,主母从来都没朝家主甩过脸子,主母对奴婢有成见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别说是主母,换成是我都得对你和家主寻思寻思。不关心自己长姐在婆家过得如何,反倒跑去为你忙前忙后,更别提主母过门儿之时可是陪了妾的,家主晾在一边儿却对你上心这几个意思啊?”马招娣绷起脸来哼了一哼,旋即又缓和了语气替姜伋辩解,“不过话说回来,也是鲛儿这孩子心思太敏感了些。我的糖糖是三媒六礼嫁进百里侯府的正妻,有律法护着礼法压着,就算百□□婚前纳妾不成体统,果果抓不到他宠妾灭妻的把柄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上门闹去。倒是你,你说你是被母亲骗回家的,回家之后就被绑去孙家冲喜,那你的身契那会儿应该还捏在果果手里,果果要是不管,那就是把自己的脸伸出去给别人打,所以呀,就算为了马家的脸面名声,他也得出面保下你。”
“夫人议论得极是,正是这个道理。其实主母也不是个不讲理的糊涂人,她出身北海望族自幼娇养生性单纯,理不清这人情世故也无可厚非。”
“鲛儿有鲛儿的好处,我也不喜欢心眼儿太多的女孩子。好了,不说她了,说你吧,你既回了马家,又怎么嫁到营丘去了?”
“奴婢被家主带回马家后不久主母便病了,家主怕有闲话传出去便决意把身边的婢女打发掉。家主知道主母对奴婢心存芥蒂,亦不忍奴婢在内宅白白蹉跎,就开始给奴婢张罗婆家。家主有言在先,奴婢接受了家主的安排便不能再与苟家有任何牵扯,关系要断得彻彻底底,与母亲和哥哥就此陌路。否则,即刻离开马家,从此生死贫富皆与马家与家主无关,便是死了,也不要托梦给他!”
“这样啊,难怪你喊他们疯子喊得那么爽快。”马招娣翘了翘嘴角点了点头,逼着女儿与母亲断绝关系,姜伋这一手的确无情,而且还无情得令人心痛,无情得令人叹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