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公念了一部分之后,朝臣脸色剧变,他们没有想到肖大人竟如此大的胃口,侵吞了朝中这么多的银两,这还仅仅是一次的赈灾银款,之前先帝在世的时候,也曾经交给肖大人至少三次赈灾任务,并且把赈灾银两发放给了他。
想来那三次的赈灾银,多数也都落入了肖大人的口袋之中吧,而灾情解救的最后结果如何?他们也只是从肖大人的禀报着中得知。
可若是依照肖大人这样侵吞灾银的做法来看,那灾情之后的灾民安置工作,定然没有他所回禀的那么顺利。
“本宫得知,之前先帝在位,先帝也曾指派你去赈灾,那几次的灾情后续,本宫都已经派人前去打探,肖大人,你猜怎么着?”
肖大人自然不开口,用沉默应对宋小棉的质问。
“但凡是经过你手的灾情重建,以及灾民的安置的真实情况,都与曾经你所回禀的截然不同,他们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你,却在朝堂之上,尽享君王对你的称赞,百官对你的敬佩,你何德何能?”
宋小棉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对肖大人的质问。
肖大人梗着脖子,即便宋小棉说出了证据,证人,可是他依旧不承认。
他身为朝廷官员,最明白这一点:任何案件,不管有多少证据,多少证人,只要他打死不承认,那么他之前所犯的更多的事,便不会被调查出来,或者说,宋小棉无从调查,而他所遭受的责罚便也是最轻的,至少是他所犯罪责当中最轻的。
当然,这是肖大人自己所想,可宋小棉是谁呀?她但凡想要对付一个人,想要把这个人调查底朝天,手边那么多林墨然给她留下的能人,怎么会不调用?
赵允既然查出了肖大人贪赃灾银,并且培养了一大批他自己的权势和人臣,便也理应知道,肖大人的野心不止于此,一定会有更多的罪责可挖。
所以赵允交上的不仅仅是一本账本,还有诸多肖大人所犯的命案,收贿行贿,贪赃枉法之事,并且将这些事件幕后的证人都给找到,十分有效率的审问出口供,签字画押,将其绳之以法,押入大牢。
而这些都是肖大人所不知道的,所以他才理直气壮,在朝堂之上与宋小棉当堂对质,还一副不服气,不甘心的模样。
“这绝对是栽赃污蔑,还请娘娘明察,臣忠心于皇上,忠心于辽国,更为百姓做实事,这些大家有目共睹,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官员的口供,以及一个完全可以作假的账本,便治臣的罪,这于理说不通。”
宋小棉一看,这个肖大人,还真是赖皮呀。
堂堂的朝中官员,竟是这么没有担当!
宋小棉也不着急,她又将手中的几份口供递给了宋公公:“宋公公,这是几位钱庄的老板写的口供,并且还附带一些他们和肖大人之间的交易明细,你大可一一都读出来,对了,还有数十位肖大人手下签字画押的口供,若是肖大人还不认罪,你大可一一在朝堂上读出来!”
肖大人脸色都变了,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没想到,宋小棉竟是将他调查的如此透彻。
“本宫倒是要看看,肖大人,你身为一国朝臣,位居高位,又是如何给百姓,给百官做榜样的?如果朝堂之上尽是你这样的官员,辽国不亡国才怪。哼,你威胁本宫,那本宫大可以威胁你,看谁的底气更足,谁又有足够的理由扳倒对方的证据!”
杀一儆百,这道理宋小棉懂,正好她缺一个树立威信的事件,此番拿肖大人来开刀,未尝不可。
“你不过是笃定本宫找不到更多你罪责的证据,可现在怎么样?”
宋小棉看着肖大人脸色越发的阴沉,垂下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她就知道,肖大人完了。
但凡内心一崩溃,再如何不承认,在诸多证据和证人口供面前,肖大人也再无力回天。
现在的处境,是他越不认罪,宋小棉对他的责罚便越重,别说将来当官,只怕连他府上的家眷都要一同受连累,要么发配边疆,这还都是轻的。
他侵吞的那些灾银,以及他存到钱庄上的钱,便足够供养一支军队。宋小棉大可以利用这一条,说他有谋逆之心,这就由不得肖大人了,他说他没有,那他侵吞的几千万两又如何解释?
古来君臣关系便是如此,你拿了官银,不为国家,不为朝廷做实事,并且还侵吞的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不给你定一个重罪,又怎么对得起你的贪婪和贪欲?
就算你没有造反之心,可你让辽国百姓深陷水深火热,并且不予上报,死去的那些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