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宋小棉却对她们的言论这般谨慎,可见王美人之死,确实在后宫之中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使得人人自危,让皇后娘娘连小细节都不能放过。
宋小棉目光,转而扫向他人,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她忽然提高声音:“不只是她们,在场的诸位妃嫔,也是一样,不论是王美人的死,又或者是其他的事情,在没有得到真相和结果之前,不可枉自揣测,更不可将你的言论散播,到后宫各地,否则,但凡产生与他人不利的影响,本宫定然拿你们是问。”
随即,她目光落在了姚青青的身上,意味深长,姚青青察觉到宋小棉目光,微微抬起头,正好与宋小棉四目相对。
姚青青心中一动,神色稍显不自然,慌忙低下头,避开宋小棉的目光。
宋小棉微微扯动嘴角,不管王美人的事是否与姚青青有关,但至少她心虚了,即便不是因为王美人的事情心虚,却一定也有其他的事情在瞒着宋小棉,瞒着后宫之人。
仅是赵氏进出宫的异样,便足以让宋小棉对姚青青好生的探寻一番。
“行了,你们都散开吧,王美人之死,本宫会调查出一个结果,给众人一个交代,还有,太医院已经派了太医,去各宫为诸位妃嫔检查身体,你们要极力配合,这是本宫的命令。”
众人一听,颇为不解,王美人死了,为什么要检查她们的身体?
虽不解,可既然皇后娘娘吩咐了,众人倒也不好排斥,散了开去,各回各宫。
唯有姚青青站在原地,并未离开,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迎合了宋小棉之意,她正好有话,要试探她一番。
“姚贵妃,可是有什么事?”
姚青青朝宋小棉看了两眼,一脸关切之意:“王美人,为何会死?臣妾听闻下人说,似是中毒,不知中的什么毒?”
姚青青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宋小棉悠悠说出三个字:“夜不眠。”同时,十分仔细的观察姚青青脸上的神色。
姚青青目光闪烁,听闻这三个字,脸上并未露出惊讶和不解,乃至疑惑的神色,好像她本身就知道这种毒,可是这种毒就连宋太医这种资质很老的太医都不太了解,宋小棉这种深入钻研医书的人也不知道,姚青青反而知道,这更让宋小棉对她生疑了。
一个对医术完全不懂,不了解之人,如何会知道西域之毒?
常人一般听到“夜不眠”三个字,谁会想到这是一种毒,一如之前宋小棉的反应那般。
于是,宋小棉开口便问:“姚贵妃知道这种毒?”
姚青青顿了一下,似是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摆手摇头:“不不,臣妾不知,臣妾只是在想,究竟谁下毒,要害后宫的妃嫔,这般狠毒,娘娘,您一定要加强后宫戒备,别让那些恶人钻了空子。”
姚青青看似在为后宫妃嫔担忧,可实际上她问这些话的时候,宋小棉已经对她产生了更深的质疑。
宋小棉死死盯着姚青青,直把姚青青盯得浑身不自在,反口问道:“娘娘,您为什么这样盯着臣妾?不该是尽快去调查王美人的死因吗?”
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姚青青是宋小棉的上级呢,言辞中竟多少有些命令的成分。
宋小棉反击:“你知道本宫第一次听闻夜不眠这个毒的名字时,是什么反应吗?”
姚青青不知道宋小棉为什么这样问,脸上终于显现了一丝疑惑:“臣妾不知,娘娘此话何意?”
“你不知道就对了,对于本不了解夜不眠的人来说,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应有的反应,是对夜不眠这个毒的疑惑,可你刚刚的反应,倒是出乎本宫意料,很明显,你一早就知道这个毒,并且对它了解甚广,丝毫没有对本宫进行询问,所以,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于西域之毒,姚贵妃了解得十分清楚。那么王美人此番因为夜不眠中毒而死,又是否与姚贵妃有关?”
姚青青一听,瞬间变了脸色:“皇后娘娘,之前你就说过,不可随意污蔑人,没有任何证据,你凭什么认定王美人之死同臣妾有关?”
姚青青这几句话倒是说的理直气壮,的确,宋小棉没有证据,不能证明,可至少姚青青的表现,已经在宋小棉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你又凭什么断定本宫没有证据?”
宋小棉脱口而出,这回反倒轮到姚青青怔愣了,而她的怔愣,也的确证实了宋小棉心中猜想。
这西域之毒,很大一部分同姚青青有关,不然她没有必要这般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