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孝熙翰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是如此,不禁骂了一声,叹了口气,“那依大哥说,我们应当怎么做。”
“还是要先搞清楚父皇怎么想的啊。”大皇子叹道:“可惜你那天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控制舆论才行。”魏孝熙翰皱眉道:“可是如今天都人人都知道这些不着四六的东西,怎么去禁止倒是一个问题。”
“是啊,难啊。”大皇子叹了口气,两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偏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魏管家悄悄走了进来,魏孝熙翰心情跳脱,与魏管家相熟,随口问道:“老魏,什么事啊,蹑手蹑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贼的。”
魏管家笑了笑,轻声道:“王圣人门下弟子洗小净求见。”
“他来做什么。”魏孝熙翰挠了挠头,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曾动身。
“听说父皇对映月书院那位圣人极为看重,之前还两次询问洗小净对劳军人选的看法。”
“他说了什么。”
“他说未济是最佳人选。”
魏孝熙翰的面色一下子好了很多,“要不然,见见?”
“让他进来吧。”
……
老杨记烤鸭铺的门被打开,坐在门口的白猫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亮闪闪,看见来人之后又瘫坐在了地上,白色的毛茸茸堆成了雪。
李四在后面叫道:“还没开门呢。”
年轻人恭敬有礼说道:“是唐未济让我来的。”
屋后的劈柴的声音停了停,紧跟着李四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后面钻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来人,顿了顿之后打了个招呼,“哦,洗小净是吧。”
洗小净惊讶无比的同时还有些受宠若惊,“前辈知道我?”
李四笑了笑,“早年在流沙府的时候和你先生有过一些交流,看你气质和你家先生有些相似,大胆猜测罢了。”
他走到桌子前面,顺手收拾了一下桌子,洗小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李四随口道:“坐。”
洗小净半拉屁股悬在空中,坐在那椅子上。地上的白猫看见了,懒羊羊打了个哈欠,心想又是个俗人,没意思没意思,还是方寸山那对师兄弟有意思。
李四笑了笑,“不用那么拘谨,你去见过唐未济了?”
洗小净点了点头。
李四笑骂了一声,“既然是见过他了,那给我带的必然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洗小净挠了挠头,笑容着实有些尴尬。
李四看出自己给他的压力,老怀大慰,心想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唐未济买剑师兄弟俩一样没大没小的,还是有懂礼貌的么。
他不浪费时间,说道:“说吧,他让你带了什么话过来。”
“他说想请前辈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出手救人。”
“我可不想去刑部大牢把他捞出来。”李四笑了笑。
“他不是这个意思。”洗小净眨了眨眼睛,露出瞬间的笑意又意识到似乎不太好,立刻收拢,“他想请前辈救瑾公主。”
“她?”李四眉头一皱,“她在天都,怎么会出事。”
“他想请前辈在必要的时候送瑾公主出城。”
李四顿了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又想做什么?”
洗小净摇了摇头,诚恳道:“我也不知道。”
李四看了他两眼,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前辈这是答应了么。”
“到时候再说吧。”
……
民怨沸腾、愈演愈烈。
哪怕是在深宫中的剑囚也多少听闻了一些消息,只是这位老人在送走了唐未济之后相比以往更加沉郁,他已经一年没有再见到过圣后娘娘,心情一年不如一年,话一天比一天少,身体似乎也一天比一天来得更差。
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位三仙境的剑仙身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的剑本就是由情入道,这种看不开放不下是他的力量来源,却也会在负面情绪的反馈下同样损伤他的大道。
宫外的消息传进宫里,瑾公主也跟着一起来到了那个小小的院落中。在那个关押宫犯的院子里种着一棵葡萄藤,葡萄藤下面有一座小小的石桌。
瑾公主走进院子,剑囚枯坐在石桌旁边,仅仅只是过去一年,这位老人的身上已经透露出无比明显的腐朽,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会有黑色的烟尘伴着他的动作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