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精神不太好,仍旧没有从菩提子炸裂的后遗症中回过神来。“这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今天过来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邰符柏冷冷道:“那不巧,末将有要务在身,这个忙末将帮不了。”
“你还没听我说要你帮什么忙呢。”唐未济似笑非笑。
“不管是什么忙,都请小侯爷恕末将无能为力了。”邰符柏冷哼了一声,刀子一样的视线瞥了赵小刀一眼,扭头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唐未济的风评在当初的阳关便可见一斑,剑南道不知道多少人都把生灵涂炭的原因归结到了唐未济的身上。再加上邰符柏当时还替唐未济挡了一灾,前一段时间又深受征南侯荼毒,打心眼里就觉得这些侯爷都是废物蛀虫,能给唐未济好脸色看就怪了。
不过这种情况早已经在预料之中,当初赵小刀说出他的想法的时候,他们便就诸多细节商议过。
唐未济坐着抿茶,赵小刀忙唤道:“邰大哥!这事儿关系到整个剑南道战线的安危,这你也不管么。”
皮靴踩踏木板发出的“吱呀”声停住,邰符柏站在那边,脸色阴晴不定。
赵小刀接着道:“若是此事能成,邰大哥万家生灵,若是因为邰大哥而不能成事,日后史书会怎样记载,百姓口中会怎样唾骂,邰大哥可千万想好了啊。”
邰符柏咬着牙,一点点扭过头,拔出剑来一剑插在一旁的桌面上,用剑鞘指着赵小刀道:“你若是敢骗我,我立刻把你当奸细斩了!”
赵小刀“砰”一声把自己的配刀拍到桌子上,“若我骗你,我用这柄刀自己割下脑袋送你!”
邰符柏大步走回到桌子旁,把剑鞘拍在桌面上,冷冷问道:“说吧,侯爷是想让我做什么。”
唐未济微微一笑,把手上的茶盏放在桌面上,用茶盏推开笔直指向他的剑鞘末端,“其实很简单,我要见文将军一面,需要邰将军带个路。”
邰符柏冷笑道:“感情我就是个带路的,侯爷是觉得我不够资格谈事情?那还找我做什么。”
唐未济笑了一声,“你说对了。”他幽幽道:“我没有瞧不起邰将军的意思,但这件事情邰将军还真的做不了主。”
这话嘲讽意味十足,还带着高高在上的意思,要换做正常人早就拍桌子走了,但面前偏偏是邰符柏。邰符柏以谨慎细致著称,他先前要走,这会儿听了唐未济的话之后反倒是变得冷静下来。
说到底,他纵然憎恶唐未济和征南侯,觉得他们就是战场上的蛀虫——一个没有军令乱带节奏导致整个剑南道战局乱成一锅粥,一个贪生怕死屁事不会空有爵位天天想着逃跑,都是废物——但他终究还是看重这两位嘴里说出来的话的。
毕竟他们的位置决定了他们说出来的话都是有价值的,甭管是好的价值还是坏的价值,总归是有价值的,不像升斗小民,杞人忧天说出来的话等同于放屁。
邰符柏再一次确定,“侯爷要和将军商量的事情关系到整个剑南道?”
“不错。”
“好。”邰符柏深吸了一口气,“文将军刚刚从城头上撤下来正在休息,你们与我来。”
邰符柏到底是个小心谨慎的,带着唐未济与赵小刀一路七扭八拐,到了文鸣栾住的地方,竟然没碰到几个人。
他送唐未济两人进去之后便按照文鸣栾的吩咐在外面守着。文鸣栾比起邰符柏而言格局更大,对唐未济盛情相待,以礼相称,恭恭敬敬。
他们商谈的声音虽然很小,从那些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邰符柏一边在心里猜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边却又皱着眉头思索赵小刀是怎么回事。他没记错的话,赵小刀对唐未济可是深恶痛绝的。
不过盏茶工夫,里面还没商讨出个结果,便听见巷道尽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有大队人马急匝匝的脚步声传来。
邰符柏看了一眼,面色顿时一变。
文鸣栾把将军府让给了征南侯住,自己住在离北城头不远的一条巷子里,而今冲到巷子口的正是征南侯。
邰符柏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想着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若是没走漏风声的话,征南侯绝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用他的话说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征南侯大步走到院子门口,推开门就要吵里面走。邰符柏连忙扯住他,堆着笑道:“侯爷,文将军正在休息,不能进。”
征南侯脸色铁青,捂着鼻子,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