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坦荡而熟敛的对话,落在宋吟的耳朵里,她摸了摸耳朵,心想来的不是时候。
准备离去,却和猛地打开门的域安对上了眼。
“姑娘,少主请你进去!”
他态度强硬,分明是让她必须进去。
宋吟心里微微一沉,心想赶上人家杀人灭口的现场,算是怎么回事。
“姑娘请!”
看她原地站着不动,域安又板着脸僵硬的说了一遍。
目光却搜寻她的周身,显得十分怀疑。
宋吟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也没辩解,几步跨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棵遮天蔽日的杏树,杏树底下是一口井。
那个老头不见了。
余卓政在院子中间,听见有人进来,慢慢将轮椅转了过去,清淡的视线对上宋吟的眼睛。
“公主。”
淡淡的两个字,宋吟居然嗅出了血腥味。
她微微勾一笑,显得更加强势。
这次却没否认他的称呼。
几步走了过去。
手指扶住他的轮椅,微微蹲下去,仰着脸看着他。
“让你的属下出去。”
她说的话,却是和她做的事不相干
“少主!属下从未离你三尺以外。”
域安急了。
他们秘密处决手下,却发现有人在外偷听。
即便那个人是宋吟,身上也充满了可疑性。
他说的急切,宋吟听了扭头看他,声音带着瑰丽的色彩:“今天,你破个例,出去。”
她说完,域安看余卓政,见他没有反驳,垂头丧气的出去了,还不甘不愿的关上门,守在了门外,防止有第二个人偷听。
余卓政没理他,反而垂着狭长的眼眸,目光平静而包容,隐隐透着点蓝色,像是包容无际的大海,平静之下透着波澜壮阔的深邃。
被这种目光盯着,很容易产生被大海淹没的错觉。
宋吟轻轻一笑,也不畏惧,迎着那种视线,缓缓开口:“余卓政。余爱卿啊。别来无恙。”
说这话的时候,她蹲在地下,比余卓政矮了一个头,却有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她的姿态,不会因为她站的高低而改变。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
余卓政修长的手指轻轻摘下她发间的花瓣,轻轻握在了手里,清透的声音中隐隐带着沙哑,像是久游归来的旅人:“宋吟。”
他不再叫他公主。
却是在承认她的身份。
公主二字何其生分。
唯有宋吟二字,才是真正的她。
宋、吟。
“欸。”宋吟轻轻应了一声,歪着头状似天真无邪地问他:“那老头呢。”
这问题触及到了余卓政势力的底线。
但他依然毫无保留的说:“自己投井了。”
这话说的有趣,宋吟听了哈哈大笑两声,将眼泪都笑了出来,有点累的靠在他的轮椅边,换了口气说:“替我办件事儿。”
“臣,从不白做事。”余卓政没有首先答应她的话,反而是慢悠悠说了一句,手掌却微微抬起来,为她挡住额间的炽热的太阳。
这话,像他的性格,宋吟听了也见怪不怪,很坦然的听了他的话。
他是不会白白帮他做事,她明白。
宋吟拍了他的手。
余卓政手背泛起一阵红,不痛不痒的,但也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从怀里拿出一件信物递给她。
宋吟拿过来左右翻看:“有什么用。”
“交易。”余卓政让她起来,坐到树下的阴凉处,宋吟站起来,走进了屋子里。
余卓政也跟了上去说:“黑市,交易。你想要的,都可以在里面交易到,这个信物,就是通行令,最近的黑市,就在萧山山角的镇子里。”
宋吟双手一合,把信物收了起来:“所以你这次来萧山,只是顺便来黑市。”
“掩人耳目而已。是处理一些事,抓了些叛徒,不是什么大事。”余卓政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端到她面前:“尝尝看,顶级的云雾茶。二八年华的少女光着脚,清晨走上山,用嘴摘下的最鲜嫩的茶叶。试试看。”
说的太有画面感,宋吟想象出那种画面,反而来了兴趣:“喝什么?少女的朱唇?”
“喝个玩罢了,何必当真。”余卓政对这些故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