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赶了一上午马车,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田庄。
这一片的田庄十分广阔,从这头看到山的那头,繁荣丰茂,其中包含的田地农户租户,全是沈宴北名下的人。
“田庄的管事叫做苏大海,他祖上就是管事,后来子承父,也是这一任的管事。”影一在旁边介绍着:“既然此次咱们以商人的身份过来,除了商队以外,还要有商队的老板,以及老板娘。”
听到这,沈宴北颇为讶异地看了影一一眼。
影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疑惑的反问:“属下哪里说错了吗,还请主子指点。”
“继续。”没错,是他的错觉。
影一:“鉴于此,王爷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商人老板,而宋吟姑娘,就可以扮作商人的妹妹。”
影一自信的说完,拍了拍手掌,侍卫端来了普通商人的衣服:“还请两位换上衣服,属下特地去打听了商人所穿的衣服的布料,保证不出错。”
沈宴北目光从衣服上滑过,又落到了影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也明显不是高兴的样子,声音淡淡的:“甚好。”
“主子谬赞了,为主子分忧,是属下的职责。”
宋吟倒是无所谓,能办扮妻子也行,扮成妹妹也无所谓。
反正沈宴北现在还生她的气,她做什么都是徒劳,还不如安安静静的不讨人嫌,找机会再说吧。
几人换好了衣服,牵着马车往庄子里走。
“你们几位,是干什么的?”
“你又是谁?”
他们刚进庄子里,迎面走过来猴瘦猴瘦的人。
孙侯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说:“我乃这个田庄的管事,孙侯!”
众人听了都笑了:“这田庄的管事,听说是苏大海,没听说是姓孙的,你莫不是冒充的?”
孙侯眼睛一瞪:“你们几个,可别直呼家主的名讳!既然你们是来京城做生意的,那必定身上带了不少银钱?在这过一宿可以,但必须要交钱。”
宋吟听了又笑了,管事的家里还有个管事的,奴才反变成了主子,倒也有趣。
可见,苏大海在此地只首遮天,到了何种地步。
“之前朋友告诉咱们,附近还出了大事,有山匪出没,夜太黑,咱们也不敢往前走,没有办法,只好在此地歇息一下,只要让咱们商队休息一晚上,钱不是问题。”
张副将出来打圆场,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孙侯眼睛一转,他们说的应该是冯家小姐那件事,果然是外地来的,都不知最近的山匪被剿灭的窝都没了。
看打扮也是富商,还是个好骗的。
孙侯故作为难的说:“那行吧,只许住一晚,钱一个不能,一个人五十两,不,一个人一百两,少一个子儿你们就去喂山匪吧!”
“你这是抢劫。”影一说。
“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兄弟不要发火。”张副将打圆场,拦住了貌似暴怒的影一,乖乖的把钱给了出去。
“这种黑心的,你干嘛给他钱,咱们什么地方不能住,我宁愿被绑匪打劫,也不愿意把钱给这种小人!”
影一还是不依不挠的,张副将就一直劝,直到把人劝进了院子,还一直安慰人。
后面的侍卫又装模作样卸货,货物放进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倒是十分逼真。
孙侯在墙角蹲了一会儿,确定这伙人没什么问题,转身摸了摸沉甸甸的银袋子,心里美滋滋的,转身就去找苏大海。
“他们好恶毒,还趁火打劫,你不要拦我我告诉你!”
张副将拍了拍影一的肩膀:“戏过了,收一收,收一收,人都已经走了。”
影一把嘴一收,然后出声问:“真走了?”
“走了走了,你戏演得不错,没看出你天赋异禀啊。”
“哪里哪里,都是王爷教的好……啊不是,都是为了大家。”
影一察觉自己失言,立刻闭嘴不语,他迅速在周围看沈宴北,发现主子已经进了小楼里,他松了口气。
收拾好东西,院子里突然传来敲门声,宋吟跟着屏住了呼吸,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现在还没个定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宋吟走上去慢慢开门,只露出一个缝的距离:“所谓何事?”
她的声音很好听,故意捏着嗓子讲话娇滴滴的,十分惹人疼惜。
苏大海眼睛一下就直了,他连忙上前把门推开,但手还没碰到门,肚子就先把门顶开了,宋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