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来就来,感谢就不必了。怎么还拿着锄头镰刀呢?”
她慢吞吞的走下楼。
“就是这个女人!我亲耳听见她说要把小丫头卖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一个妇女大喊。
“听说他们今天就要走,如果不把他们拦下来,肯定要把小丫头拐走卖了,可怜的人啊!”
十几个大汉和妇女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在他们眼里,宋吟几乎变成十恶不赦、没有良心、逼良为娼的坏女人。
宋吟听着算是理清了头绪,有些哭笑不得。
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回头对小柯说:“去把小丫头叫出来 。”
她又对乡亲父老说:“听说小丫头家里父母早亡,唯一的哥哥也不知所踪,可是如此?我见她可怜,有收养的意思,既然你们不愿意小丫头背井离乡,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她说的话里有几个错误点,她故意引导这些人来反驳她。
果然,她话说完之后,就有个妇女开口了,她一脸沉痛的说:“小丫头父母可不是早亡!她父母,是硬生生被人给逼死的!小丫头也没有哥哥,只有唯一的姐姐,姐姐还跟人私奔了!”
宋吟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样子:“可是,苏大海跟我说,小丫头的父母是因病去世。”
说到苏大海,所有人安静片刻,几乎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宋吟把门敞开了,让这些人都进来说话。
几个侍卫立刻把门守得水泄不通,防止别人突然闯进去。
安排他们一一坐下,宋吟对他们说:“可否详细跟我叙说,小丫头父母是如何被逼死的?”
他们又不说话,把锄头放在地下,发出咚的一声,手扶在锄头上面,唉声叹气的就是不说话。
他们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农户,所有的农田都是被分配下来的。
只是这租金年年上涨,要缴纳的粮税也年年上涨,他们很快入不敷出,但他们并没有移居的打算,在此生活了四五十年,哪能说走就走呢?
况且,他们的子女妻子都是府里丫鬟小厮,拿着几两的银子,不算好也不算坏,但总归牵扯着他们的心,也没那么容易反抗。
只不过姓周的一家子性子比较刚硬,苏大海看上周阮,想要强娶人家为小妾,但是人家不同意。
苏大海就直接上门提亲,没想到她父母更是不同意,于是苏大海就拿着小丫头的命威胁他们,结果逼死了周阮父母,一头撞死在门上,血溅当场。
周阮是隔天才从镇子上回来,她采了药上镇子上去卖,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冰冷的父母身体,几乎都快疯了,后来人就失踪了,有的人说看见她得了失心疯跑了,也有人说跟男人私奔了。
只是可怜的,留下了小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才十岁出头啊,就家破人亡。
妇女:“贵人,不是咱们不肯说,而是真的说不得,求你们行行好,这个小丫头十分可怜,你们就放了她吧?”
宋吟叹了一口气,花朝端上来一杯茶,宋吟接过来就喝了一口,然后对他们说:“历年田租的价格还有上缴的粮税都是一式两份,我知你们家里都有账本,本夫人也不绕弯子,你们各自回去把账本拿来,作为交换,我会把小丫头原原本本的送回去,全部伤害她一根汗毛。”
众人一听,都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宋吟看影一。
影一这时候在一旁亮出了腰牌:“我们是汝阳王府的人,此次前来,正式调查田庄贪污黑幕一案,请大家好好配合,回去把账本请来,交给夫人,定了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众人一听,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惊喜的是终于有人来替他们申冤了,有人看到他们的不公平,来替他们铲除苏大海那个恶瘤。
害怕的是,害怕面前的人是苏大海请来的奸细,只是为了试探他们,让他们陷入更加巨大的恐惧之中。
沈宴北此时缓缓从楼上走下来,他换了一身白色的宽大衣袍,丰神俊朗,秀雅极致,他早先听得动静,听到影一说宋吟已经处理好,他便没急着下来。
等用过了早膳,再慢慢的走下来,发现他们还没处理完,脚步一顿,又准备走回去。
“王,王爷!”
突然之间,底下有个大汉朝他扑通一跪,嘴里大喊着王爷。
他又慢吞吞把身子转了回去,目光落在对农民身上,他穿着短打布衣,身边放个睡倒的锄头。
他眉头细致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