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摇晃着脑袋,抬眼看向床上,床上躺了两个人,它用鼻子嗅了嗅,都是十分熟悉的气息,于是又安静的趴下了。
一只小黑老虎嗷嗷叫,从门外跑进来,它如今的个头像一只小奶狗,但气势却不弱,如一个炮弹似的冲进来,冲进了初生的怀里。
初生开启爪子,把它按在了怀底下,让它一动不能动。
不能打扰主人。
屋子里点燃了沉香,沉香静静的燃着。
沈宴北一手抵着下颌,垂着眼眸,目光轻轻地落到宋吟的脸上,生哪怕力度再大点,就能把人吵醒了,另一只手则是拿着道珠,不急不缓的,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摸着。
宋吟睡得很沉。
只感觉身旁有香味飘过来,那种味道很熟悉,很久之前闻过,一时之间,潜意识里认为是爱心的气息。
她翻了个身,黑色的墨发如破锦缎,铺满了床榻上,她呼出的气息轻轻柔柔的,缓缓打在沈宴北的胸口。
她的脸埋在了他怀里。
沈宴北的手停下来,串珠落在了床榻上。
他细长的手指轻轻的伸到半空中,又停了下来,一向运筹帷幄的他,有些犹豫,她若是知道如此,会不会露出厌恶的眼,拍掉他的手。
但不出片刻,他又坚定坚定不移,重新把手盖了上去,捏住了他她的脸颊。
她的脸颊粉粉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苍白的双唇微微嘟着,就算是在梦里,也似乎是有些不满。
沈宴北手指微微一动,捏了捏她的脸蛋,软软弹弹的,肌肤是微凉的触感。
他将手掌轻轻按了上去,他的身体常年炽热,手掌也干燥微热,因此轻轻盖了上去,不出片刻的时间,她的脸燥热起来,微微泛着红。
沈宴北目光深邃难懂,他白色的衣袍如流水一般从床榻上垂下去,他微微一动,冰凉的锦丝绸也随着他的动作而褶皱起来,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轻轻抚平他身上的褶皱。
而他却毫无察觉,只是盯着宋吟。
屋子里,窗口摆了一只釉白地青花瓷,青花瓷上单独摆了一只海棠,海棠应着风微微的摇摆。
一天便过去了。
门外传来了仆人的询问声:“王爷,镇国公府,风将军求见。”
风承练被引到了大厅内,棱角分明的面庞有些严肃,他今日派人查到了关于重门的消息。
京城郊外本有座山庄,他昨日带人去了,这本是重门的一处据点,可等他们到达时,只看到了满地的血腥。
无数的人倒在血泊之中,无疑是被一刀毙命,这等凌厉干净的手法,让人胆寒。
而关于重门的消息,也就此终止。
这不可能是重门内部的厮杀,必定是有其他势力的介入。
他想起一则传言,一直流传在金城贵族里老一辈嘴里。
其实在皇权之中,一直存在着一位公主,公主掌管皇室的三千暗卫,被称呼为隐凤,辅佐皇室,斩杀奸臣。
而本朝的公主一共只有三位,但无一例外皆是年岁不够,太过弱小,而自从先帝逝去以后,掌管隐凤的令牌不知所踪,就连他爹老国公,也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年里,沈宴北原本是个籍籍无名的四皇子,却从冷宫一跃成为了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王爷,其中所蕴含的能量,让人惊叹,也让人不得不深思,他背后的底牌。
风承练坐立不安,一日弄不清掌管隐凤者,便对他封家来说,便是一日的不安稳。
他坐着喝了两口茶,脑子有些放空,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子,听到门外传来脚步,他目光微转,看到了修仙道士一般的王爷,从门外遥遥而来。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是脚踏实地的走进来,搞不好真的以为他是飘进来的。
沈宴北被吵醒,有淡淡的不快,坐在了主位,目光看着风承练:“别来无恙。”
风承练心里一噎:“王爷,你这是在挖苦我不是,明知道这几日我都在奔波之中,调查重门的消息。”
沈宴北拨了拨漂浮的茶叶:“调查的结果如何了。”
他语气之淡,淡到让人以为,他对这件事根本不抱希望。
沈宴北暗中叹了口气,真不抱希望都好了,沈宴北数次派人去询问,他脑袋都快炸了。
风承练:“已经查到眉慕,是江湖上的重门,这是可惜的是,等我们赶到郊外,重门的人死了不少,凶手非常狠,一击致命,这对我们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