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看着面前的六个侍女,不难从她们脸上看到跃跃欲试,芍药说:“丑话说在前面,胆敢有任何欺瞒,回头让我调查了出来,无论你有没有饭吃,一律发卖了出去。”
宋吟现在选的是侍女,往后都是她的心腹,十分的重要,容不得半分的马虎。
花朝又问了芍药一遍:“你所说的可有半分虚假?”
芍药把脖子一缩,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手指扣着衣服角,声音小小的说:“奴婢所说皆是真的,奴婢不怕花管家去调查。”
芍药不怕宋吟,毕竟宋吟几个月才来一次,她更害怕花朝,花管家是威严的管家,她一看到花朝就心里犯怵。
花朝仔细看了看芍药片刻点点头,手拿着毛笔在纸上记录下详细信息:“不错。下一个。”
下一个也很乖巧的叙述了自己的过往,甚至把小时候推妹妹摔跤的事情也说了出来,生怕花朝抛弃了她。
梅花站在最后一个,心里干着急,有件事她不知当讲不当讲,她是做过亏心事的,但说出来之后定然被赶走,不说以后被查出来也是要被赶走的。
……以后被赶走,说不定这期间她就成了贵人呢?
梅花还抱着美好的念想,毕竟她姿色不差,比其他丫鬟都好看,身段也展开了很美,虽然比不上宋吟,但是也很出色。
以后但凡对哪个达官贵人世家勾引,指不定一招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呢?
她原本就是个丫鬟,就算做了妾室也算是飞黄腾达了,说来说去她一点都不亏。
梅花越想越觉得可行,而且等花朝查出来,也不知猴年马月了,也许只是嘴上说说吓吓他们的。
花朝对梅花说:“轮到你了。”
梅花回神,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她神色倒是挺淡定:“奴婢家里家境不好,被卖了换钱,后来被屠夫家里买了去,整日作协使出的活计,所以有一把好力气,麻烦小姐要搬桌子搬椅子我都能立刻搬动。”
花朝又问了她的生辰和其他事情,最后补充了一句:“你在过往的主家可犯了其他事情?”
梅花掩体划过不自然的神色,脸上笑容微微一对,然后掩饰了过去:“我不曾犯过,我做事小心谨慎,一直为主子考虑,主子想的事情就是我想的事情。”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
毕竟花朝挑的是忠仆,只要她表现了十分忠心,基本上就会选中。
花朝轻轻的落下笔,让他们各自按了手印,芍药欢欢喜喜的冲上去,她认为按了手印就是同意了。
轮到梅花,花朝在旁边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我要想仔细了,一旦落下了手印便是承认了,就是查出来你没有作奸犯科的事情,立刻将你们逐出府去。”
梅花的拇指按在红泥印子里,不知是不是这红泥印由朱砂制成,竟然烧的她拇指有点灼热。
梅花定了定心神,她所求的也不过是吃穿不愁而已,现在搏一搏又如何?
梅花坚定的把大拇指按到了契约书上,雪白还透着香气的纸上,落下了一枚鲜红的拇指印。
梅花望着那枚拇指印反而出神片刻,随后垂下了眼膜。
——她没错。
是以前的主家对不起她,她才不得已将主家的妇人推入了水里,以至于她流产。
花朝没有多余的话,板着个脸看他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你们往日犯了错,只要改正过来就能重新做人。”
花朝说的话有些新意,芍药伸着耳朵多听了两下。
花朝又说:“就像其他府中,会随意打发婢女,因为一点小事拿着婢女出去。”
六个人听得屏息凝神,奴婢的钱不值钱,契约捏在别人手里,生死不由自己。
六个人不由得唉声叹气。
花朝又说:“那些人对错暂且不评价,但是家主绝不是这般人物,她向来赏罚分明,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折磨你们。”
芍药悄悄伸出一只手说:“家主看着就面善,似乎也不是那种人。”
花朝拿出另一张纸:“这是家主为你们定下的月银,以及府里,你们身为贴身丫鬟会比旁的丫鬟多一倍的月银,每个月也有分利的衣服和首饰,而且每周可以放你们回去见自家的父母,一会是出去逛街,家主都不会阻拦你们。”
六个丫鬟听了琪琪眼睛亮了亮,那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崽子们,他们出生大多在周围,最远不过京城附近的小镇子里,有些是逼不得已被卖掉的。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