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门对面的冶铁工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些衣着各式的人出出进进工坊大门。
冶铁工坊之中一定有事!
就在赵端领着赵姬他们横过城中大道欲要从大门进入工坊时,突然瞥见公孙子楚一袭青衣头系黑头巾急急溜着墙根就进了工坊。
原来他也早就从东都优伶舍中跑了出来,难怪腹黑呼喊,他没有回应。
可是,他来冶铁工坊意欲何为?
赵端大为好奇,疾奔入门,赵端回头赵姬和小童并未跟上,而是被正巧驶过一队车马所阻。
眼看青衣黔首的公孙子楚就要消失在人群中,赵端也顾不得去等赵姬他们,径直跟了上去。
工坊之中的喧闹之声皆来自三座高炉院舍中的后院,然而公孙子楚却推门进了前排的东边小院,即自己放了一尊天雷的小院,赵端来到门口隔着门缝瞥了一眼,里面狼藉一片,高炉也已坍塌,然而里面却站立了一群黑衣执剑的精干汉子。
赵端好奇不已,很想知晓公孙子楚偷偷摸摸而来意欲何为?
赵端不由就想到了院落下面的地道。
信陵君曾和春申君在此关门交谈,韩非却知晓了他们的谈话,无疑有条地道存在。
赵端疾奔向西边小院,小院冷冷清清并无他人,赵端也未多想,一头就扎进存放箭簇的房舍,欲想进入地道前往东边小院之中,谁想刚一进门,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惊得自己全身汗毛竖立。
“哪来的小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赵端耳边响起。
赵端根据声音立时就认出了此人就是相夫墨者相鼠。
“憨子!竟是吕家的小憨子!”相鼠借着从屋角洞口传来的微弱灯火,一下就认出了赵端,对旁边之人惊奇说道。
“你们怎么在这儿?”赵端四下望去,这才发现房舍之中站满了人。
“憨子,你怎么来了?”一旁之人正是瞎子司马季主,激动的握住赵端的小手问道。
“我来是救端木氏女的!”
“我们也是来救端木氏女的!”相鼠说道。
“端木氏女被人劫持了?”赵端问道。
相鼠说道:“正是!端木氏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伙强人从繁阳市中劫持进了繁阳工坊之中,我们就追来了!”
“你们不去前院搭救端木氏女,待在这里是为何?”
“我们就是在救端木氏女!”相鼠说道。
赵端这才发现,从地道入口递上一个竹筐,竹筐里尽是黄土。
就在赵端更为疑惑时,相鼠又解释道:“强人意将端木氏女关进了另一侧的炉窖之中,封堵窑口,堆满木柴,准备火烧炉窑,欲逼迫端木胜现身!我等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就想到从地下掘道,救出端木氏女!”
我去,这主意是谁替春申君想的?残忍程度令人发指,活该春申君被人劫持!
“后院点火了吗?何时能挖通通向炉窑的地道?”赵端不由问道。
“后院还未点火,我等会想办法尽量拖延,不好说啊!”相鼠苦涩答道。
看来相夫墨门没什么把握。
屋中足有二三十人,瞎子司马季主没有选择短兵相交救人想必春申君的派遣的人手一定不少。
搭救端木孟姬,关键还在春申君黄歇身上。
然而,春申君黄歇被前脚劫持出东都优伶舍,自己后脚就跟到了冶铁工坊,一路上并未见到春申君。
奇怪了!春申君能被劫持到什么地方呢?劫持春申君的人是谁呢?明明女闾楼馆中的刺客是要刺杀自己而来,怎么就陡然变换了目标对象,改成劫掳春申君了?
就在赵端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身影跃入了房中,对司马季主低语道:“司马公,旁边小院中来了一批不明身份之人,足有二三百人,咱们得小心点了!”
听话音熟悉,赵端和他一对视,这才发现竟然是史记书肆肆主史襄。
司马季主一惊,不禁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今夜繁阳城中,各方之士皆有真不知他们什么来头?”史襄苦涩一笑道。
“地下有通往旁边小院的地道,咱们可以听听上面的动静!”相鼠眼睛一亮说道。
赵端来此,本就是个这个意思,于是跟随相鼠钻入了地洞。
见到地道之中足有一二十相夫墨者轮流挖掘地道,赵端不由担心了起来:“你们就不怕被上面的人发现?”
“放心,挖洞之前,各处洞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