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周人谋划成败的关键中的关键。
这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情况,如何逃出卫地,自己心中早就有谱,只是说话极其不便,无法向仓海君表达而已。
正坐的荀子突然头朝地摇晃了两下,一套漆笔匣掉落在车中,而后说道:“我就在兰陵开坛讲学,离你封地很近,师尊可以隐居,我不会,我还可给你立下字据如何?”
荀子这厮竟然随身带有漆笔,赵端一把抓了过来,打开小匣子,拎出笔来,蘸点黑漆就在车中蒲席上写道:“我有法子可逃出升天!”
仓海君一惊,急忙问道:“快说什么法子!”
赵端写道:“前往城西三十里处的寒泉冈,哪里是我老的老巢,我们可以飞升出逃!”
仓海君蹙眉看着赵端所写的秦篆皱眉说道:“你写的秦篆,有些字我不认得!”
赵端立即又用齐篆写了一遍。
仓海君满脸疑惑问道:“飞升?如何飞升?难不成寒泉冈有神仙?”
这个给仓海君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即便解释清楚了,打死仓海君也不会信!不过只要到了寒泉冈,仓海君也就明白了。
赵端又写道:“掉转马头,向西走,到了你就知道!”
仓海君将信将疑,令门客掉转闷头向西而行。
赵端刷刷点点,秦篆齐篆写得工整有力,这让车中的四位博学老者惊诧不已。
荀子赞誉道:“小小年纪,就会写这般的多字?”
赵端对着荀子一通坏笑,随即写道:“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荀子更是惊呼道:“小小年纪,竟然知晓我的文章不对啊!此篇我昨日才写就啊?”
庞煖也凑过来,看到赵端所写的一段文字,惊异不已,以致腰间的一束劵书掉落。
赵端一看竟然是白起兵法趁火打劫篇,冲着庞煖坏坏一笑,在蒲席上写道:“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决柔也。”
庞煖颤抖着胡子,点指赵端问道:“你也读过白起兵法?”
赵端挥笔写道:“白起兵法乃我所撰也!”
庞煖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本能质疑道:“会是你?”
赵端懒得和庞煖废话,对着鬼谷子嘿嘿一笑在席上又写道:“据我推算,三年两个月后,天有日食!”
鬼谷子没有什么反应,然而身边的邹衍顿时不淡定了,挺胸质问赵端道:“如何你也晓得推算日食之法,老夫可是钻研了半生啊!”
赵端心中那个爽啊,将一天来的憋闷之气,全都出了。
自己也就是一介文字研究员,背背文章倒还得心应手,推算日食之法,自己是不会的,不过《史记秦本纪》中明确记载了这次日食:庄襄王三年,四月日食。
哎哟,邹衍不经意倒露出了一个真相:今日城中推崇鬼谷子有未卜先知之能,那就是一场造神宣传,也从侧面说明了鬼谷子并非那般的神,真神是号称谈天衍的邹衍。
似乎邹衍也觉察出了失态之举,当即收了心神,一脸淡然打量赵端。
一旁的鬼谷子王子禅突然脸上红润了起来,眼神流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羞愧之色。
赵端不由直愣愣的打量了鬼谷子,看了许久之后,便在手上写道:“你非王子禅!”然而放在鬼谷子眼前。
尽管鬼谷子王禅表情没有太大波动,然而他的瞳孔却急剧收缩一下。
干败了此时天下顶尖的四位宗师学者,赵端心中那个爽,无法用言语形容,便笑嘻嘻擦掉手上漆,闲适的趴在车窗上,掏出怀中的单孔望远镜,瞭望车后尾随的四位老夫子的一众徒子徒孙。
仓海君诧异问道:“此是何物?”
赵端在蒲席上写道:“璇玑玉衡!”
邹衍暗淡的眼神陡然发亮,惊异问道:“啥?这竹管会是上古神器璇玑玉衡?”
看看吧!看一看,就会吓你一跳!
赵端坏笑着,将望远镜,递到邹衍眼前。邹衍随即浑身陡然一震,缩回脑袋,又胆怯的凑上前,看了一眼,不由惊呼道:“真他母的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