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周云倾挣脱姬诚的怀抱,支起身子,晃了晃姬诚:“王爷,我想起一件事!”
他睁开眼,看着精神头十足的周云倾,有点后悔让她睡了一下午。
“什么事?”
周云倾才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当即就把白日里那两个宫女说的八卦,以及自己的猜想,全都说给他听。
然而姬诚不为所动,重新将周云倾搂在怀里,沉声道:“你要是精力旺盛,本王不介意陪你做一些耗费精力的事。”
一听这话,周云倾瞬间老实了,闭上眼睛乖乖睡觉,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连日来的劳累,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
姬诚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睡实了。
叹了口气,起身把她团在脖子里的头发,往一旁理了理,才躺好睡觉。
第二日一早,周云倾带着几个护卫和府兵,还有魏皇的圣旨,提着准备好的担架,去了兵部。
兵部的人一看秦王妃这番架势,纷纷猜测她这是要干什么?
很快,这事就传到了新任兵部尚书李景彦的耳朵里。
“大人,这事该当如何处置?”
李景彦处理完手头的公文,起身说道:“走吧,过去看看。”
他似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到距离兵部大院不远处的帐篷区。
撩起帘子,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周云倾。
“不知秦王妃这是何意?”李景彦开门见山地问了一句。
此时的周云倾,正在帮着护卫府兵,将几个伤患搬到担架上,却听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回过头,只见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请问阁下是?”周云倾开口问了一句。
其实这人她认识,就在昨天去御书房的时候见过,可那毕竟是从门缝里看见的,她也不能让对方知道她去过御书房。
只能装作不认识。
“下官新任兵部尚书李景彦,秦王妃安。”
对于自己“先兵后礼”的行为,李景彦丝毫不见慌乱,还标标准准地给周云倾行了一个大礼。
若是往常,周云倾断不会让对方跪下行礼,可这李景彦的身上疑点众多,她也不想和他多客气。
便由着他行了礼,才开口道:“李大人不必多礼,不知李大人找本王妃所谓何事?”
她在兵部这么多天,都不见李景彦露个面,如今她要把人接走,他就出面了,说他没问题,打死她都不信!
“秦王妃这般又是何意?”李景彦不答反问。
“哦!瞧本王妃这记性,忘了告知李大人一声了。”
周云倾像是刚想起来一样,将揣在怀里的圣旨拿了出来,说:“这是父皇的圣旨,还劳烦李大人过目!”
李景彦接过圣旨看完又把圣旨还给了周云倾:“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下官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周云倾挑了挑眉,没想到这李景彦这么好说话。
可紧接着就听他话锋一转:“可这几个人都是兵部的重要官员,秦王妃把他们都带走了,万一治不好,岂不是耽误了事?”
“若把他们送回各自家中,说不定下官还能找一个靠得住的郎中,他们也能少遭点罪。”
这话让帐篷里,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寂静。
在一旁看戏的一众太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新任兵部尚书,难道对大梁城里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吗?
难道他不知道秦王妃妙手回春吗?
若不是有秦王妃在,这几个兵部官员,早已被埋入黄土了。
哪还用得着秦王妃如此费心,还要接到秦王府去救治?
况且,他一个新上任的尚书,哪来的胆量,和堂堂皇妃这般说话?
而周云倾这边,府兵和护卫也不再搬动伤患了,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李景彦。
好似他再敢对周云倾说一句重话,他们就会冲上前把他碎尸万段。
当然没有王妃的命令,他们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李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秦王妃医术精湛……”太医院首首当其冲,站出来帮周云倾说了句公道话。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李景彦抬手打断,说:“这都是大人的一面之词罢了,下官只凭信眼见为实!”
“下官身为兵部尚书,就该对手下的官员尽心尽责。”
一直没有出声的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