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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军训忆往昔

去了象征荣耀与权势的黄马褂。

当朝廷得知日方的指定要与他和谈后,赶紧又恢复了他的荣誉和官职,责成他亲赴日本。这一路艰难和耻辱,甚至是庆幸自己遭遇了日本浪人的刺杀,左颊中弹、血流如注。

当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慌什么,都不要哭,我死不了,此血可以报国矣。”

他不准医生给他动手术,只将伤口简单缝合起来。三天后,他又坐到谈判桌前,“台湾不能让,辽东不能割。”

他衰弱地呻吟、哀求、争辩。他只剩下一张老脸、几句推辞,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交涉的本钱了,甚至是对着日本人苦苦的哀求。

最终,李鸿章挨了一枪,换来了日本人无条件停火的协定,签订《马关条约》,割让台湾,赔偿白银二亿两。

他当然知晓:“七十老翁,蒙汉奸之恶名,几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势”。

此刻已然古稀之年的李鸿章带着一身疲惫和那颗象征耻辱的子弹启程回国,碧蓝的海面上,点缀着碎金。

他听见海水一层一层的翻腾,这似乎是亡灵的召唤,心底的刺痛,像浪花般一层层拍打上来,难过得无以复加。

从离开日本土地的那一刻,他对身边的人说:“老夫此生不再踏上日本国土。”

京城贤良寺内古柏参天、老槐荫地,十分幽静。这正厅正端坐着那位古稀老人正是李中堂,那学生盛宣怀拱手而立,甚是恭谨。

他自从离开常州府跟随了老师,已然二十五年了,那时乡试落地,待得父友杨宗濂调离之时,推举自己入了中堂大人的幕府,协助洋务一切才刚刚开始。

为了感谢老师的提携之恩,自己也曾书信道:“竭我生之精力,必当助我中堂办好……”然而岁月荏苒,这一切都似乎要止步于此了,这一年是清廷、国人的耻辱之年,也是他们师徒二人的耻辱之年,他一再请求自己的免职,只是一再不准。

而那正座上的李中堂,内心深处亦是一番翻腾:“初见宣怀之时颇感与自己类似,似乎看到几分少年的自己,宣怀沉稳内敛,多谋善断,八面玲珑,城府颇深,喜怒不行于色,颇有老夫当年的风采”

他踌躇于洋务的发展,宣怀建议在上海开办轮船招商局,宣怀说上海,航运最赚钱,而这其中八成都被洋人控制,经营得好的话,即赚钱又能夺回洋人的控制权,是两全其美的事。

老师很赞同这个学生的建议,但又担心资金不足,这时宣怀这个聪慧的商人头脑又转动出 “官督商办”的好法子,便是以朝廷做靠山,筹集民间商人的资金,年底结算,然后分红给朝廷。

他们似乎成了绝妙的洋务搭档,开创了许多伟绩,第一个官督商办的轮船招商局,第一所天津水师学校军校,第一所北洋武备学校陆军军官学校,第一支北洋水师海军舰队……

只是甲午海战一败,这一切似乎都清空归零,想当年那朝廷之中跟着左宗堂颇多争斗,那时左宗堂有胡雪岩的帮衬,自己亦有盛宣怀的辅佐,虽说是盛宣怀技高一筹,将那胡雪岩在悲愤之中斗死了,如今老对手也已然是撒手人寰,但为何自己也只剩下残败之气。

只听见中堂咳嗽了两声。

“老师,请”盛宣怀忙端了杯茶递给中堂大人。

李中堂接过宣怀递过的茶,饮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接着说道:“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如一间破屋,由裱糊匠东补西贴,居然成是净室,虽明知为纸片糊裱,然究竟决不定里面是何等材料。即有小小风雨,打成几个窟窿,随时补葺,亦可支吾应付。乃必欲爽手扯破,又未预备何种修葺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术能负其责?”

只见那盛宣怀道:“老师您忠于朝廷、镇压太平、兴办洋务、筹办海军、求强、求富、这些都是老师的丰功伟绩,莫要这般自责,学生如今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快快说来”中堂道。

“兴学强国!如今国难当头、我国羸弱,朝廷的素来的八股科举,空疏无实、学而无用,科举足足耽误了太多人才。祖上长训‘经世就该致用’,我们不仅仅要培养海军、陆军,更要培养各类新式的人才。”盛宣怀还是拱手而立。

“宣怀,你坐到老夫身边来,细细说来”李中堂道。

“是,老师”盛宣怀应声坐下。

“如今唯有创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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