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熊三是个高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面前这个矮小如女人的外地人?
何况他当大哥这么多年,连里长陈葱都要礼让自己几分,自己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他自大地闭上双眼,冷笑道:“杀了我吧,让我认怂绝无可能!”
“哟!想不到梨花镇竟有如此血性男儿,好,本公子便成全你,你站在这里等死吧。”赵福媃缓缓地开口。
却解开了其他人的束缚,目露嗤笑地看着他们。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赵福媃道:“当混混有什么意思?不如跟我一起学耕田,以后不怕顶无瓦遮头,也不怕腹无半粒米。”
说到耕田,他们皆是懒癌上身,小心翼翼地摇头,怕不愿意惹怒她。
赵福媃无语地看着他们,语重心长道:“难道你们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这种生活是你们想要的吗?”
他们微微地点头。
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道:“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妥吗?平时除了挨饿,其余时间都在快乐的玩耍。”
他口中所说的玩耍是欺凌弱小,从可怜人身上找优越感,自认为自己就是主宰者。
赵福媃道:“那你们没想过盖一栋房子,然后成家立业吗?你们这辈子都不知道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是什么感觉吧?也不知道亲人间嘘寒问暖的幸福吧?你们渴望过这些吗?”
众人纷纷沉默,并不是因为这番话戳心,而是因为这番话莫名其妙。
他们都无法想象到那样的画面,也不曾在别人身上看见过,又怎么会渴望呢?
秀妹懦懦在她身后道:“福子少爷,我想他们理解不了你说的,不如我们回去吧。”
赵福媃也倍感失望,叹道:“罢了。只要你们不来镇守史府闹事,我不会为难于你们,但如果再来,下场犹如我边上的芭蕉树!”
她抬起电棍往干枯的芭蕉树劈去,霎时火星四溅,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唔!!!”
他们惊呼吸气,傻楞楞地看着赵福媃,都在想到底是怎么起火的。
好可怕!
“听到没有?”赵福媃一声怒喝。
“听到了听到了……”他们愣中惊醒,猛地点头。
“嗯。”赵福媃十分满意地看着他们,“如果你们想来耕田,随时来找我。”
说罢,她转身就走。
一个和熊三要好的少年问道:“公子,那我们老大……不,熊三怎么办?”
赵福媃微微瞧了他一眼,冷道:“他什么时候认错便来找我,否则,一直在此处站着吧!”
熊三冷哼了一声,骄傲地偏过头去,认错?绝不可能!
他就是这么硬!就是这么男子汉!
但当太阳越来越毒辣,晒得他口干舌燥时,他总算怂了下来。
“狗志,我受不了了,你去镇守史府告诉那个外地人,我认怂了,让她放开我……”
被称作狗志的少年立马一脸高兴,喊道:“老大,你想通就好,我这就去,你等着。”
他撒腿就奔跑,果然是年轻啊,一瞬便没影了。
赵福媃看着他兴冲冲而来,笑道:“他能动了,让他来找我一趟,否则我还让他定住。”
狗志挠头道:“但我们老大都认怂了呀,公子你行行好,别为难我们老大行不行?我给你磕头了。”
“别,我可受不起!”赵福媃身转了个方向,没受他的礼,“你倒是忠心耿耿,在如此冷漠的梨花镇里,实属很难得。”
狗志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们虽然是恶霸,但我们老大教育我们说,我们要团结一致地欺负外人,自己人则要相亲相爱。”
而且熊三对他们这些小弟还是蛮好的,至少有吃喝同享,有难亦是一起分担。
“你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熊三没来见我,他还是会被我定住。”
赵福媃可没兴趣听他们的‘光辉事迹’,在她看来他们还是欺凌弱小的坏蛋。
无论多么的团结,也不值得敬佩。
狗志没办法,只好起身来,“好吧,我去跟老大说……”
秀妹眼冒仰慕地看着她,缓缓地说道:“福子少爷,你好厉害了!对了,你怎么能让他们一动不动的?”
赵福媃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咳,因为我有锦囊妙计,呼的一吹,他们便动不了了。”
她吹动了秀妹的刘海,也吹乱了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