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皇叔有些话得见面说,况且他还不知道无间里的‘阿介’已经死了。”尚徽介毕竟顶着自己的分身在活着,总不能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死了?”赵福媃显然懵了,没想过这里的‘阿介’是如此短命。
忽然,她想到了某些可能,惊讶道:“不会是因为‘他’死了,你才有这个机会来到无间吧?”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尚徽介想了一下,‘他’是从军地发烧回来,应是在那场瘟疫中就已经身死了,是他占了‘他’的身体在存活。
赵福媃道:“也就是说,你原先的身体没过来?若真是这样,真是太好了。”
她说的最后一句语气,简直高兴得如一个孩子。
尚徽介好笑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赵福媃在他的眼上轻轻亲了一口,笑道:“这样你的眼睛就不会瞎了。”
闻言,尚徽介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从而将她推开,道:“这样说来,你还是别碰我为妙。”
亲眼看着自己的娘子触碰别的男人的身体,虽说不上吃醋,但总是怪怪的。
赵福媃笑道:“但受益者是你,感知一切的都是你,与你又有何分别?”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二人相视一笑,只是默契地碰了碰额头,再也没做其他出格的行为。
第二天一早,章玉泉又一惊一乍地回来,道:“王爷,赵姑娘,有惊天大瓜,你们要吃了再启程吗?”
尚徽介无奈笑了笑,道:“把行李搬到马车里去,路上再吃罢。”
但章玉泉明显很急,一刻都憋不住了,随即眼神求助于赵福媃。
赵福媃被他弄得八卦心起,笑道:“章大哥忍得如此辛苦,还是说出来减减压吧。”
“你比‘赵福媃’可爱多了。”章玉泉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这才缓缓说来,“昨夜‘赵福媃’把赵馍喜给揍了,揍得极重极重。”
‘赵福媃’毕竟有银票傍身,自是不必再过得小心翼翼,王爷没能替自己讨全公道,唯独饶了赵馍喜,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遂趁着夜色,带着几位新聘请的打手好好教训了赵馍喜一顿,朱火知道后屁都不敢放一个,甚至为了讨好她,开始冷落新婚妻子。
赵福媃笑道:“她倒是个聪明的,希望她以后也能这般理智,不会被朱火的花言巧语哄住吧。”
尚徽介道:“一次次被诓骗还不学聪明的话,倘若往后再被朱火所控制,那么全是她活该了。”
两人一来一回地搭话,完全没注意到郁闷无比的章玉泉,明明是他挑起的话题,他怎的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王爷,赵姑娘,你们知道此事巧妙之处在哪吗?”他不死心的插话,试图控场。
赵福媃总算看向他:“你说你说。”
章玉泉道:“‘赵福媃’利用被抛弃一事来引导舆论,让所有村民都同情于她。”
但落扇村的人十分现实,向来就是强者为尊,被抢了男人只能说明你自己无能,大多数人都暗地里笑话‘赵福媃’呢。
之所以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全因‘赵福媃’哭诉一番后,又用银子租了全村人闲置的田地,不论田地的好坏,一律高价收下。
这样慷慨的女人,村民不爱都难,所以对于她的哭诉立马同情心泛滥,谁还在意赵馍喜被揍伤一事?
“所以此事‘赵福媃’反而成了最大赢家是吗?”赵福媃见章玉泉兴致勃勃,不好冷淡回应,应是挤出话来尬聊。
章玉泉果然没意识到她的敷衍,兴奋道:“没错,如此一来,她弱化了揍赵馍喜一事,啧!这女人早该这么聪明的,也不至于被朱火骗得这么惨。”
“好了,上车吧。”尚徽介牵着娘子出门,章玉泉自然是驾车的车夫了,这车夫再逼逼赖赖,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一个鞋垫甩他脸上去。
三人的马车刚驶出村口,‘赵福媃’便追了上来,章玉泉虽不悦,但还是停了下来。
‘赵福媃’道:“如今方知王爷之好,王爷若需要我,可随时来带我走。”
尚徽介谈谈说了一声:“不需要,以前的误会,我很抱歉。”看着坐在侧边的娘子,因为外面的人是她的分身,他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朱火此人不可靠,你该心如明镜,不再被诓骗。”
“章玉泉,走吧。”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可留恋的,或许说莫名泛起的同情心,全因赵福媃。
马车渐渐远去,‘赵福媃’站在原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