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听了倒是有些理解,其实沈易泽确实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地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受不了了。
“你不如安安稳稳的在翰林院扎实做些学问,以后想去别的衙门也有个资历,现在肯定是不能马上就离开翰林院的,就算是有关系想要走,上头也不一定能批呢。”
这点钱多多还是懂的,想要跳槽哪有那么容易?你去别的岗位上上任,个个都要资历有经验,没有经验,人家谁要你呢?
沈易泽其实也清楚,翰林院虽然是个清水衙门,但是历朝历代的宰相都是从翰林院里头出来的,从来就没有例外过,要不怎么有那么多的人羡慕他呢。
沈易泽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在翰林院呆着吧!”
就算他心中有千万般想法,此时此刻也是施展不出来,还是老实该干啥干啥吧!
咳咳,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些无病呻吟了。
吃晚饭的时候,钱有财夫妻二人携手过来了,他们二人也不放心沈易泽今日上任之事,反正离得近,过来蹭顿饭也是正常。
沈铎他们自然是非常欢迎钱有财夫妻的的,饭桌上把沈易泽好一顿数落,说沈易泽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好好的官不愿意当。
惹的钱有财他们笑得不行,反正这官都已经当了,没有其他的事情,想不干也难呢。
“阿泽,翰林院里头的午饭能吃不能吃?你有没看见其他的官员午饭都是怎么吃的?要是不好吃,家里头给你送饭。可千万别忍着,你还年轻呢,有个好身体最重要了。”
要不怎么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呢,一帮大老爷们讨论的都是官不官的,丈母娘关心的却是女婿吃不吃得饱饭。
沈易泽听了丈母娘的关怀心里头暖融融的:“都是大锅饭,凑合能吃,跟家里头肯定是不能比的。我这刚去没有摸清门路,到时候看看再说,要是大部分人都不在里头吃,回头让家里头送饭也行。”
这不是新官上任嘛,心里头有什么想法都得老老实实的窝着,没看人家状元郎和榜眼也都跟着一起吃饭堂吗?
他一个第三名的探花郎,怎么也不能把人家状元和榜眼给越过去了,他心里头有数着呢。
吴氏听了了然的点了点头,知道女婿心里头是个有成算的就放了心了。
这算是沈易泽上任第一天,大家伙凑一桌子算是给他庆贺了。
私底下夫妻二人在房里,沈易泽这才拿出一封信来。
“是谁的来信?”钱多多边卸头上的钗环边好奇地问。
“是临山省那个县令给我来的信。”
“他怎么会想起来给你写信呢?”钱多多百思不得其解,两人也算是萍水相逢,仅仅只有一面之缘,怎么就想起来要写信了呢?现在的人思想都这么开放了吗?
沈易泽没有回答钱多多的问题,把信撕开,从头到尾把信读了一遍。
“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把咱们船上捞的那具女尸的事情跟我说了一声,算是礼节吧。”
本来这县令写不写信都可以,但是给送了信就表示了最起码的尊重,这点沈易泽是要记着的。
“我看看。”钱多多接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那具女尸的前因后果县令已经查明白了。
此女恰巧是这县令管辖之下的一个小妇人,丈夫去世之后,这妇人名下只有一女,她本不欲再嫁只想守着女儿过活,结果公婆磋磨说她是克夫命不说,父母也想把她卖个好价钱嫁给一个老头子,于是这女子一时想不开就投了河。
这女子没那么幸运,投了河之后就死了,也就有了之后沈易泽他们在船上捞人的事情。
“但凡这公婆和父母有一方是好的,这女子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以后不知还会受到怎样的磋磨。”
钱多多从满篇文字中感受到了森森的恶意,文字虽然不长,却道尽了人间的辛酸,这女子但凡有一点办法,估计都不会想不开的,跳河之前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可怜她那年幼的女儿,落在那些豺狼虎豹手中,肯定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咱们以后有了女儿,我肯定让她过的快快乐乐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别想欺负她。要是有人敢欺负她,娘子,你就上去揍他们,揍得他们满地找牙。”沈易泽黏黏糊糊的靠近钱多多说道。
人却被钱多多一把推开了:“什么叫我去揍人?你这个当爹的就在一边看着?”